如今有幸去住上一晚,真是意外之喜。
沈濯见楚葳蕤眼中欢喜,萧恪神情莫测,顺着萧恪的意思答应下来。
云深处坐北朝南,是云蒸霞蔚的主院落;前几日他们两对夫妇分院而居,各得自在。
启程前最后一晚,双双搬到这里,且松林间四周很好藏人,又有七间房屋……沈濯怀疑,萧恪是提前知道有人会对他不利,想借今夜引蛇出洞。
萧恪让他们一道,是为了保护还是作为缓冲?
沈濯不愿深想,他只想保护好楚葳蕤。
晚膳是一起用的,沈濯招架住梁王强硬的劝酒,愣是滴酒未沾。
楚葳蕤自然也是不喝酒的,且顺便建议谢桑泠若要备孕最好劝梁王也一起戒酒。
谢桑泠的低落一闪而过,她打趣道:“若你和沈濯生个同你一般讨人喜欢的儿子、或是同沈濯一样性子沉静的千金,都很不错呢。”
楚葳蕤刚脱单没几日,正是甜蜜的时候,大言不惭地许愿:“若真有那日,王妃娘娘可愿赐他一把长命锁?”
谢桑泠握着楚葳蕤的手,垂目道:“你们不嫌我晦气就好。”
“哪里的话,”楚葳蕤凑近些,大逆不道地说:“桑姐姐你以后可是要母仪天下的人。”
谢桑泠被楚葳蕤的跳脱胆大弄得内疚都消散了,很轻地“嗯”了一声。
小舟把沈濯和楚葳蕤送至小屋,便划着舟回岸上了。
楚葳蕤进屋打量一番,只见床单被褥都是新的,还放着两身换洗衣物,洗漱用品也一应俱全。
“家底儿真厚呀。”楚葳蕤羡慕。
沈濯锁好门窗,绕屋一周检查床底衣柜。
楚葳蕤问:“水面有七间屋子,位置好像也是北斗七星?”
“是。”
“你别说!”楚葳蕤回忆,“这里是‘天枢’。”
沈濯检查完,来到楚葳蕤身边,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她肤如凝脂的脸颊。笑着说:“真聪明。”
楚葳蕤皱眉佯怒,怎么像逗幼儿园小朋友似的!
她想了想,接着道:“天枢也称贪狼,主祸福,代表桃花。难不成桑姐姐为了我们的感情着想,这才……”
也可能因为这里最偏,不容易被波及呢?
不过沈濯还是依着楚葳蕤的思路,捧场道:“桃花除了夫妻感情,也代表与人交际的关系,说不定是王妃在暗中夸你讨人喜欢。”
沈濯见楚葳蕤鬓边散落了几根发丝,手痒又去拨弄了一下。
楚葳蕤骄傲昂头,发丝拂过沈濯指尖。
“没有暗中,桑姐姐已经明着夸过我讨人喜欢了。”
楚葳蕤哼着歌,大踏步地洗漱去了。
“摇光”里,萧恪眯着眼皱了皱眉。
“这气味有些熟悉。”
与脸颊微红的谢桑泠对视一眼,萧恪恍然,“你们家在这等香料上的造诣属实是高,便是不做皇后不做官,卖香料想必也很赚。”
谢桑泠从袖袋摸出一个很小的碧玉瓶,倒了一粒药丸在掌心,用水吞服下。
方才看着额头已有薄汗的萧恪道:“殿下有这些嘴皮子功夫,不如劝我早些给你解药。也好过身上难受。”
香料的作用等同于春药,但不影响萧恪的力气。他一步步逼近,温柔又强势:“桑泠,你不就是我的解药。”
半步距离,谢桑泠火速又倒了一粒解药到手中,飞快把解药放进萧恪嘴里。
她推开萧恪,“我乏了。”
萧恪看着谢桑泠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