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后院找到正在查验草料的冬青,满脑子狐疑的楚葳蕤住了嘴。
认真做事的冬青神色冷峻,隐隐和沈濯的气质有些像,只是冬青五官更有亲和力一些。
察觉到动静,冬青抬头,见沈楚二人,咧嘴笑问:“小姐、姑爷,找我有事要办?”
“要你帮我看一副画像。”
冬青挠挠头,疑惑:“什么画像?”
客栈后院的马棚人说多不多,可也有几个外人。楚葳蕤把手放在沈濯小臂上握了握,“上楼再说。”
沈濯会意,冲楚葳蕤一笑,叫上冬青一同到了他二人的房间。
沈濯把画好的画像置于书桌上。
冬青皱着眉端详了一会儿,忽然右手握拳狠捶左手心,怒目说道:“这人是王铁!”
冬青与沈濯对视一眼,沈濯霎时脸色阴沉。
楚葳蕤茫然道:“王铁是谁?”
沈濯侧移半步,把楚葳蕤揽入怀中,躁动难耐的一颗心慢慢缓和下来。
他深呼吸一口气,用尽量柔和的语气开口解释。
他们还在金陵时,偶有几次与冯恩羡的飞鸽传书或者当面交谈,其中一次,冯恩羡把王铁的信息册子交给沈濯过目,冬青彼时侍立在一旁,同沈濯一起记下了王铁的信息,其中便包括王铁的样貌。
沈濯的过目不忘偏向文字,而冬青则在记忆见过的人方面颇有天赋。
如此,今日冬青比沈濯更早想起画像上的人是谁。
冬青得知两人出去一趟竟遭遇王铁,警铃大作。
“姑爷,此人随时可能把你尚在人士的消息传递给京中,不得不妨。”
楚葳蕤与他相握的手掌传来阵阵暖意,沈濯淡定道:“我知道。”
“还有一天机会,不如明日你们再出去逛逛,我黄雀在后,找机会干掉他!”
楚葳蕤没出声,但十分诧异地看向冬青,继而目光落在沈濯脸上。
冬青自知失言。
沈濯揽着楚葳蕤的手臂更紧了些,他尽量忽略楚葳蕤的灼热视线,没好气地对冬青说:“难不成你以前做的是武僧?别把小姐吓着。”
楚葳蕤脑子更乱了,忍不住开口,十分正经地问:“你以前做过和尚?”
冬青被这不抓重点的夫妻俩搞得彻底没了脾气,无奈道:“玉泉寺没有武僧,不过我确实会些功夫。”
一句话,把自己的底细向曾经被蒙在鼓里的楚葳蕤和盘托出。
楚葳蕤虽然早觉得冬青和沈濯关系匪浅,但对冬青的过往还是相当震惊的。
也只震惊了片刻,楚葳蕤将讨论拉回正题。
楚葳蕤毕竟做了两世良民,藏匿沈濯这个“戴罪之身”是一回事,却是无法赞同主动取人性命。只要不被对方抓住沈修安之子尚在人世的证据,应当也没什么大问题。
故而楚葳蕤建议先把此人的消息传递给冯恩羡,同时提高防范。
“……比起把你还活着的消息宣扬地众人皆知,也许他更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你消失。如此,既无人再向他报仇,也不用给任何人交代。”
沈濯认可,补充道:“但以防他将消息告知谢氏一党,须得尽快告知冯世伯甚至梁王,让他们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