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对谢桑泠心生好感,可楚葳蕤并不信任梁王。在她看来,沈濯给梁王能带去的只有金银财物,若用模棱两可的事情去麻烦梁王,难免落得“不知好歹”的印象。
但沈濯有前世的记忆,坚定地认为梁王贤德,定不介意帮他这个小忙,吩咐冬青向金陵和渝州送信。
楚葳蕤察觉沈濯身上的一丝违和,不过很快便从脑海中掠过了。
晚饭过后,万宁房中。
“这怎么行?”
万宁听说沈濯想要跟他兵分两路前往下一城,自然不赞同。
沈濯好声好气解释是由于有人想谋害于他,怕万宁不安全。万宁如同看一个有被迫害妄想症的疯子。
“既如此,为何不去报官?”
见沈濯和楚葳蕤一言不发,万宁正要继续发作。
“我们一队人马无人伤亡,报了官如何说?”一路上被万宁打压,现如今有机会,龚博自然站在沈楚二人这边,“依在下只见,沈公子所言有理。既然有舆图,不如让沈公子的仆从跟着万老板走原路;我跟着沈公子和沈夫人走小路。如此,万老板可放心不被受牵连。”
“你什么意思!”万宁拍桌子站起来,“若我怕受牵连,又怎会力主同行!”
沈濯扫了龚博一眼,对万宁道:“万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有些事不方便告知,总之事情因我而起,我不愿连累兄长。”
万宁冷哼一声。
“我和夫人已商量好,决定把家中仆从留在万州,就是不想连累他们。冬青是我贴身的仆从,聪慧伶俐,有他陪万兄一道,我是一万个放心。”
万宁心道,让龚博和你等一道,我却不大放心。可转念一想,无论是否兵分两路,从渝州到长安这一路,龚博已然是跟定了。
楚葳蕤见万宁呼吸逐渐平稳,知道他已经基本同意,又说了些恭维的话。
如此,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一日后,客栈后门,冬青站在万宁的马车旁,环抱着手,眼含担忧。
春桃泪眼婆娑,“小姐,真的不让我们同去吗?我不会碍事的,也不怕山路颠簸。”说着几乎要嚎啕大哭起来。
秋实口拙,眼神透露了和春桃一样的意思。
夏竹缄口不言,她从冬青那里了解来龙去脉,知道自己去了才是“拖后腿”的,只缓缓拍着春桃的背。
这种时候,越安慰春桃,她哭得越凶。楚葳蕤握住夏竹的另一只手,“交给你了!”
夏竹点头,目光坚定,“小姐放心。”
春桃擦干眼泪,楚葳蕤便拉过她,嘱咐些具体的琐事转移她的注意力。
夏竹回头张望,找到一直看着自己的冬青,松开春桃走过去。
冬青收起担忧,混不吝地扬起笑容。
夏竹说:“路上当心。”
“那是自然。”冬青问:“第一次出远门,搞得定吗?”
向来稳重的夏竹笑得有些孩子气,反问:“你说呢?”
万宁的护卫分成两队,楚家的家丁则分成三波,其中一波拨给了要返回渝州的夏竹他们。如此一来,每一路人马的护卫便更少了。
留下城门口的一行人,剩下两队人马分别从东西两路继续向北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