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在月光下如凄美的红花般飞溅。
佐助站起身,手中多了两颗还在微微颤动的眼球,随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将那两颗眼睛封印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佐助才转过身,看向那个一直站在一旁,神情复杂的。。。
海风自东南而来,穿过千重浪涛,拍打在礁石上碎成白雾。那雾气升腾,在晨曦中如魂灵低语,又似无数未尽之言随风飘散。佐助与春野樱沿着海岸线缓步前行,脚印留在湿润的沙地上,很快被涌上的潮水抹平。三日已过,静语村的声音正逐步复苏,孩童的嬉笑、老人的咳嗽、锅碗相碰的轻响??这些平凡的声响如今听来竟如天籁。
春野樱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带着尚未痊愈的滞涩。她的喉咙仍会偶尔刺痛,像是有细针在皮下穿行,但她说得出话了。哪怕只是低声呢喃一句“今天的云好软”,也足以让佐助侧目片刻。
“你在看什么?”她察觉到他的目光。
“没什么。”他说,声音低沉却不再冰冷,“只是……不习惯你一直说话。”
她笑了,笑声短促却真实。“以前你不也总嫌我吵?现在倒嫌我不说了?”
他没回答,只是将肩上的背包换了个手。包里装着从静语村带回的残片??那枚来自声茧核心的晶状物,以及零号克隆体化作灰烬前掉落的一截指骨。两者都被封存在特制的查克拉抑制盒中,表面浮现出微弱的螺旋纹路,仿佛仍在搏动。
“你觉得……还有多少个‘他’?”春野樱忽然问。
“不知道。”佐助望着远处翻滚的海面,“团藏当年启动‘影誓计划’时,留下的记录极少。N-000只是编号,不代表他是第一个,也不代表是最后一个。”
“如果下一个不是模仿鸣人呢?”她低声说,“如果他们开始复制别人……复制你呢?”
海风吹乱了她的发丝,也吹进了沉默的间隙。
佐助停下脚步,凝视着horizon上那一道金红交界的光带。“我已经死过一次。”他说,“在尸魂界边界,被六道仙人之力召回之前,我的灵魂曾碎裂成十七片。每一片都承载一段记忆、一种执念。大筒木一族用那种方式制造傀儡战士??抽取灵魂碎片,植入容器。若有人掌握了这项技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春野樱明白。
如果有人能复制“佐助”的执念??对复仇的渴望、对孤独的依恋、对力量的追逐??那么诞生的不会是一个影子,而是一把比草?剑更锋利的刀,直指木叶的心脏。
“我们必须找到源头。”她说,“不只是灰帷会,也不是某个疯子科学家。是整个系统……那个允许‘影誓仪式’存在的体制。是谁批准了团藏的研究?是谁默许了人体克隆与灵魂提取?如果没有根除这些,今天是鸣人,明天就可能是卡卡西,后天……就是你。”
佐助闭上眼。
他想起自己曾在终结谷与鸣人最后一战后坠入深渊,意识沉入一片漆黑。那时,有一个声音问他:“你恨谁?”
他说:“所有人。”
然后那声音笑了:“很好,那就成为他们的梦魇吧。”
那是他灵魂最深处的回响,也是最容易被复制的部分。
而现在,有人正在用科学与禁术编织一张网,捕捉所有忍者内心最脆弱的那一瞬??失败后的悔恨、失去亲人的悲恸、被背叛的愤怒。这些情绪不再是私密的伤口,而是可以被提取、放大、传播的武器。
“我们得回木叶。”他终于开口,“召集火影办公室的最高权限会议。不能再等了。”
春野樱点头,却突然踉跄了一下。
佐助立刻扶住她。“怎么了?”
“没事……就是……”她按住胸口,呼吸急促,“刚才那一阵风……里面好像有声音。”
“什么声音?”
“像……很多人在哭。”她闭着眼,眉头紧皱,“不是真实的哭声,而是……直接出现在脑子里。一个女人的声音一直在说‘对不起’,还有一个孩子在喊妈妈……可我知道,那不是我的记忆。”
佐助眼神骤变。
他迅速开启写轮眼,扫视四周。空气中并无异常查克拉波动,沙滩上也没有符咒或结界痕迹。但他注意到,海浪退去时,沙地上留下了一串奇怪的波纹??并非自然形成,而是以特定频率震动所致,形状酷似耳朵内部结构。
“声蚀孢子还在扩散。”他沉声道,“它们已经学会伪装,通过环境媒介潜入神经系统。你听到的‘哭声’,很可能是某个已崩溃者的残留意识片段。”
“那怎么办?”春野樱喘息着,“我不想再变成哑巴……也不想忘记该怎么说话。”
“不会的。”佐助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一手按在她后背,缓缓释放一丝阴遁查克拉。这是他在尸魂界习得的“心障隔绝术”简化版,能在短时间内稳定精神场域。
片刻后,春野樱的呼吸平稳下来。
“谢谢你。”她靠在他胸前,声音微弱,“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不是你带回了那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技术,我们可能早就输了。语言、记忆、情感……这些本该是最自由的东西,现在却成了最容易被操控的工具。”
“所以才更要守住。”佐助低声道,“不是靠封印,不是靠战斗,而是靠‘说出来’。只要你还能说出‘我害怕’,就没人能定义你是沉默的。”
她抬头看他,眼中泛起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