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远处海面忽然掀起巨浪。
一道黑影自深海冲出,宛如鲸鱼跃空,却又在半空中骤然停滞。那是一艘沉没已久的潜艇残骸,锈迹斑斑的外壳上缠绕着无数藤蔓般的查克拉导管,顶端矗立着一座小型塔状装置??外形与哀恸共鸣塔极为相似,但通体漆黑,表面刻满逆转封印符。
“海底也有节点?”春野樱惊呼。
佐助眯起眼,写轮眼捕捉到塔顶闪烁的红光??那是信号脉冲,频率与静语村声茧完全一致。
“不止一个。”他说,“他们在利用海洋作为传导介质。海水比空气更能传递低频声波,而且覆盖范围极广。一旦激活,整个沿海地区都会陷入集体幻听。”
“谁能在海底建这种东西?”
“不是‘谁能’。”佐助冷笑,“是‘谁愿意’。这片海域曾是晓组织的秘密据点之一,后来被大蛇丸短暂接管。现在……恐怕已经被新势力渗透。”
话音未落,潜艇残骸猛然下沉,消失于漩涡之中。
与此同时,春野樱口袋中的通讯符纸骤然发烫。她取出一看,上面浮现一行紧急密文:
>【木叶急报:北境哨站全员失语,症状与静语村相同。疑似发现第二颗‘记忆心脏’,识别印记为??宇智波佐助(未知来源)】
时间:三小时前。
地点:雪之国边境,原“冰狱监牢”遗址。
春野樱猛地抬头:“他们复制了你!”
佐助盯着那行字,面色如铁。
他知道那地方。冰狱监牢,是他少年时期被大蛇丸囚禁过的实验基地,后来由木叶改建为高危封印所。若有人在那里重建共鸣装置,并以他的情感印记为核心……后果不堪设想。
“这次我必须去。”他说,“如果那里真的有一颗属于‘我’的心脏,承载着我的仇恨、我的绝望、我对这个世界的否定……那它一定会引发连锁反应。每一个曾畏惧我的人,每一个曾因我叛逃而受伤的人,都会重新听见那段过去。”
“我也去。”春野樱坚定地说。
“不行。”他第一次拒绝得如此决绝,“你刚恢复,经不起跨区域瞬身术的压力。而且……”他顿了顿,“如果那个‘我’是真的基于我的黑暗面构建的,那你在我身边只会成为它的突破口。它会告诉你‘他根本不爱你’,会用你的恐惧撕裂你。”
“可如果我不在,你怎么记得自己是谁?”她反问。
两人对视良久。
最终,佐助叹了口气:“好。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们遭遇‘另一个我’,无论它说什么,无论它展示什么画面,你都不能回应。真正的佐助,从来不需要靠言语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她点头。
两日后,暴风雪席卷雪之国边境。
冰狱监牢深埋于冻土之下,入口被千年玄冰封锁。佐助以雷遁破冰,春野樱则用改良版声锚药剂净化沿途残留的声蚀孢子。越往深处,空气越冷,墙壁上结满了黑色结晶??那是负面情绪凝固后的产物,触之即引发幻觉。
他们在第七层大厅发现了目标。
一座由冰与黑石构筑的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幽紫色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低沉的诵念:
>“我本不该出生。”
>“哥哥的死,是我永远洗不清的罪。”
>“这个世界,从未给过我归属。”
正是佐助内心最深处的独白。
而在祭坛四周,十二具身穿白袍的忍者跪伏在地,头颅低垂,口中不断重复同一句话:“请让我们代替你承受痛苦。”
“又是灰帷会的残党。”春野樱咬牙,“他们把你的悲伤当成圣典来崇拜?”
“不。”佐助盯着那颗心脏,“他们是信徒,但信仰的对象不是我……而是‘失败者’本身。在这个时代,太多人活得疲惫、迷茫、充满愧疚。他们需要一个象征,一个能替他们承担所有黑暗的存在。而我,恰好符合。”
忽然,心脏剧烈震颤,一道身影从光芒中走出。
那人穿着少年时期的佐助服饰,面容与他一模一样,可双眼却是全黑的,没有瞳孔,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洞。
“你来了。”影子开口,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我一直在这里等你。等你说出那句我一直不敢说的话??‘我不想再战斗了’。”
佐助握紧草?剑,却没有拔出。
“你是假的。”他说,“真正的我,即使想放弃,也会先挥出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