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代玉尘面色微沉,道:“本宫心善,是那贱人心思歹毒,竟敢当着驸马的面,攀咬本宫推她入水!本宫堂堂东巽长公主,杀她何须栽赃陷害?”
代清裳深以为然道:“也是,咱们什么腌臜事没见过,她不过一个小小庶女,竟也敢吃熊心豹子胆。”
代玉尘冷哼一声,道:“她既说本宫故意推她,那本宫岂有不落实之理?”
楚元英挠了挠头,问:“后来呢?”
不等代玉尘开口,代清裳指着她浅笑,道:“她派人盯着那庶女,但凡头从水里抬出,就按下去。只是那庶女不经玩,不过半日便没了气息。”
楚元英忽然觉得有些冷。
这时,锦书走了过来,道:“公主,老夫人让您移步正殿。”
“知道了。”代玉尘蹙了蹙眉,面露不悦,又道:“你们先行,本宫换身衣裳便来。”
“长公主,我就不去……”
不等楚元英说完,代清裳便回头道:“怎么还不跟上?”
楚元英:……
她只好磨磨蹭蹭地跟了上去。
代清裳似是有意等她,很快两人并肩前行。楚元英欲哭无泪,走路都快顺拐了,她这会无比想念代兰亭。
她都不知道怎么走过去的,浑浑噩噩的,只管挑了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下。
殿内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众人皆带着得体笑意,交谈甚欢。
没多久,代玉尘这才姗姗而来。她换了身稍正式些的宫装,与林砚并肩坐在下首,主位上是镇北侯林守樵与夫人容微。
林砚既能得代玉尘的青睐,皮相自是出挑,看人温和,仿佛无时无刻都带着谦和。楚元英总觉得有些违和感,一时没想出所以然,蹙眉沉思了好一会。
之前她就听闻上京城世家公子被人评了个排行榜。
代家不必多说,头顶是王,还沾了个皇字,故靖安王府世子居第一;其二是谢家公子,说是位才高八斗的状元郎;其三便是这位林砚。
只是在她看来,保准馋了水分,不然代兰亭高低得把林砚踩下去。林砚虽说长得不算差,但看上去总差了一丝味道。
她想了半天,可算在海量词语中想出来形容词——A货!
再联想林砚的出身,可不就是妥妥吃绝户的凤凰男,胆子也挺大,吃的还是皇家的。
想到此,她恍然醒悟那违和感从何处来了。
即便今日寿宴的主角是荣微,长公主身为皇家,也合该坐主位,而非下首。
这是皇家不可僭越的威严。
宾客陆续到齐,三皇子与林砚稍作寒暄,好一阵推辞,这才落座,外面唱礼声愈加频繁起来。
“……”
“六皇子山水画一幅!”
闻言,楚元英抬了头,想看看这位六皇子长什么样,可惜六皇子并未亲至,只派侍卫送了贺礼便离开了。
“宁西侯府玉观音一台!”
“……”
“靖安王府……”
声音突然顿住,席间众人纷纷侧目,楚元英都好奇地往外瞥了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