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空间里,池爻像某种无处落脚的小动物,头发微乱,色泽纯粹的大眼睛自下而上地望着江烛凛,满脸无辜地坐在地上,下巴却有意无意地碰过他的腿侧,一点点故意让深色西裤下的肌肉线条慢慢紧绷。
秘书已经进来,正在报告手里的文件,但江烛凛却陷入了人生中最严重的走神。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桌底下池爻的呼吸,若有似无的触碰,还有装作可怜无奈的眼神。
空气中浮动着某种……像两个人在进行某种隐秘的行为,却被外人打断后的暧昧。
江烛凛喉结缓慢地滚动了一下,勾出了一阵陌生的干涸感。
他微敛视线,用职业素养将飘散的专注力拢了回来,右手回到桌面拿起摆放在文件边的钢笔,进入工作状态。
但刚将秘书的汇报听进一句,桌子底下,委屈在他腿间的人就又有了动静。
池爻抬起手,轻轻划过了他置放在桌面的手臂下方。
像一只顽皮淘气的小猫,不分场合地捣乱。
他用指尖末端触过男人的手臂内侧,快得像一抹划过在神经的流星,却逶迤出延绵不绝的痒意。
是挑衅又是引诱。
啪嗒。
支在江烛凛指尖的钢笔猝然点落。
助理抬起头:“江总?”
江烛凛双眸微阖,脸上的表情依然没有变化。
助理想了一下,微笑:“是不是您的身体不适,需要我出去吗?”
像是在配合他桌底下的人推近某种进程。
片刻的沉默后,江烛凛抬起头。
他没有回应助理的询问,也没有搭理桌下使坏的人,而是拨开了钢笔的笔帽,然后用锋利的笔尖猛地刺入手心。
梦里感觉不到痛,但强烈的刺激却能让人惊醒。
江烛凛重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办公室的天花板,他还躺在沙发上。
而时间——才过了十三分钟。
小憩了一会儿,却比睡之前更累了。
江烛凛摁着眉心,将桌上的黑咖啡一饮而尽,稍微平复之后,才开始反思为什么一连两天都会做那么奇怪的梦。
是因为池爻搬到山庄住了吗?
疑问刚刚出现,桌面的手机就亮了起来,江烛凛垂眸扫了一眼。
偏偏又是池爻。
他缓慢地叹了一口气,解锁屏幕时才发现这不是第一个,上面还有两个未接电话,同样是来自池爻。
江烛凛偏过头清了一下嗓子,点开接通。
“江烛凛,你什么时候下班?”池爻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明明梦里和现在听到的声音完全一样,但现在池爻就是和刚刚梦里那尾音带勾,故意魅惑的感觉截然不同。
听着很清爽,让人舒服很多。
就连江烛凛也不由自主放松了些:“有事?”
“你……那什么,你暂时别睡觉哈。”池爻说,“沈澈是只狐狸精,他给你下了艳煞,你只要一入睡就会梦见……咳咳,比较刺激的东西。”
江烛凛额角一跳,声音顿时又冷了下来:“所以你知道他不是人,昨天晚上还故意去找他?”
池爻张着嘴巴,却一下说不出话来。
他是看事态紧急,所以挑重点直接和江烛凛说明情况……怎么这人上来就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