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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浑身冒绿水的男人（第2页）

周克勤语速很快。“病人叫陈默。男的。西十出头。是个修古籍的。症状……症状是浑身冒汗！可那汗……是绿的！草绿色！把他所有贴身的衣服都染绿了！看着瘆人！我们全院专家都上了，查了个底朝天！血常规，生化全套，微量元素，毒理分析……最贵的仪器都用上了！结果……结果屁事没有！全在正常值！人却眼看着虚下去！我们是一点辙都没了！”

周克勤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欧阳那小子也在。是他提议……请您来看看。他说……这病，科学解释不了。可能……只有您有办法。”

“知道了。”李道一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半小时后到。”

他放下听筒。

合上书。

起身。

淮江省人民医院。特需病房区。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很浓。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木腥气。

病房门口围着几个人。院长周克勤。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此刻却显得有些乱。他搓着手。来回踱步。旁边站着欧阳自奋。白大褂扣得严严实实。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他抱着胳膊。眉头锁得很紧。目光盯着病房门上的观察窗。他身后半步，站着小护士刘夏。她手里捧着个记录板。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板子的边缘。眼睛睁得很大。带着点茫然和紧张。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不疾不徐。

周克勤像被烫了一下。猛地抬头。看清来人。脸上立刻堆起笑。快步迎上去。

“李大夫！您可算来了！辛苦了辛苦了！”他伸出手。

李道一只是微微颔首。没握他的手。目光越过周克勤。落在病房门上。

欧阳自奋也转过身。推了下眼镜。目光复杂地看着李道一。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算是打了个招呼。

刘夏小声地喊了句：“李大夫。”

李道一点点头。算是回应了所有人。

“病人就在里面。”周克勤赶紧侧身引路。“情况……有点怪。您多费心。”

病房门推开。

那股草木腥气更明显了些。不臭。甚至带着点雨后森林的清新感。但混在消毒水里。显得格格不入。

病床上躺着个男人。很瘦。脸色蜡黄。眼窝深陷。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那汗水……果然是绿的。像稀释了的青草汁。浸湿了枕套。也把他身上那件淡蓝色病号服的领口、腋下、后背，染出一片片深浅不一的草绿色污渍。他闭着眼。胸口起伏微弱。呼吸似乎有点费力。床边的心电监护仪上。数字和波形都在正常范围跳动着。和病人的萎靡状态形成刺眼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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