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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卫气暴乱（第2页）

欧阳自奋的脸瞬间有点垮。

让他盯着人抄毛笔字？比做十台手术还难受！但看着李道一的眼神，拒绝的话堵在喉咙口。他认命般地点了下头，闷声道：“……知道了。”

最后，李道一看向林菲菲，眼神深了些：“至于你，林小姐。每日卯时初，也就是清晨五点，教你站桩吐纳，培土生金，养纳卫气。风雨无阻。这是第三味‘药’。”

站桩？吐纳？林菲菲脑子里一片空白。那是什么？公园老头老太练的玩意儿？能治差点要了她命的过敏？

三味“药”开完。

没有药丸。

没有药汤。

只有粗茶淡饭、毛笔抄经、站桩吐纳。

周克勤目瞪口呆。这治疗方案，比他想象的任何“道医秘方”都古怪离奇！这能行？

欧阳自奋一脸便秘的表情。抄经？让他监督？

林菲菲更是心如死灰。住农家？吃粗粮？抄经？站桩？这跟她的病有什么关系？这李大夫，莫不是个江湖骗子？可周院长……还有那个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欧阳医生……她绝望地闭上了眼。

马金花倒是乐呵呵地打破僵局：“行！就这么定了！姑娘，别怕！婶子家饭管饱！道一娃子本事大着呢，听他的准没错！走，婶子先带你看看住的地儿！”她不由分说，一把拉起魂不守舍的林菲菲，往旁边厢房走去。

李道一拿起桌上的粗陶碗，又喝了口水。日光透过窗棂，落在他平静的脸上。仿佛刚才开出的，只是最寻常不过的三味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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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

天刚蒙蒙亮。山色如黛，雾气未散。空气清冽，带着露水和草木的凉意。山门前的青石板空地上，静得能听见露珠从松针上滑落的声音。

林菲菲裹着一件不合身的旧外套，瑟瑟发抖地站在那儿。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眼底是浓重的黑眼圈。她昨晚几乎没睡着。硬邦邦的土炕，陌生的环境，还有窗外不知名的虫鸣鸟叫，都让她神经紧绷。此刻站在清冷的晨风里，只觉得又困又冷又委屈。

脚步声传来。李道一来了。还是那身洗旧的棉麻衣服，步履沉稳。他看了林菲菲一眼，没说话。走到空地中央，站定。

“站好。”声音不高，带着山间的清冷。

林菲菲下意识挺首了背，又冷得缩了一下。

李道一没纠正她的姿势，自己摆开了一个架势。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曲。双手自然抬起，虚抱于身前。像抱着一棵无形的树。动作极其简单。

“脚，像树根扎进土里。膝盖松，别绷着。腰，自然挺首，别塌。头，虚虚顶起，像有根线提着。肩膀，沉下去。手，放松，掌心空。”李道一一边示范，一边用最简洁的话指点。

林菲菲笨拙地模仿。脚分开，膝盖弯一点，手抬起来。只觉得浑身别扭，哪哪都不对劲。尤其那虚虚顶着的头，感觉脖子都快僵了。

“呼吸。”李道一说，“鼻子吸气。慢，细，长。吸到小腹。感觉肚子微微鼓起。嘴巴呼气。缓，匀，深。把肚子里的气慢慢吐尽。眼睛看前面三步远的地面。神，收回来。别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