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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二十六年前（第1页）

道医：天人合德李道一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道医：天人合德李道一最新章节随便看！她的话很笨拙，没有任何技巧，甚至有点语无伦次。但那份不掺杂任何审视、没有任何猎奇、纯粹出于本能的关怀和同情，像一道微弱却温暖的光，猝不及防地照进了门缝里那片被绝望和屈辱笼罩的黑暗。

马刚关门的动作僵住了。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的、极其微弱的女声从门缝后面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不敢置信的颤抖：“…姑娘？”

门，被缓缓拉开了。

赵秀莲就站在马刚身后不远处。她比早上看起来更加憔悴，眼睛红肿，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她看着门外捧着水果、眼神清澈又带着点害怕的刘夏，嘴唇哆嗦着。

刘夏也看着她。看着那双被痛苦和孤独浸透的眼睛。

“阿姨…”刘夏小声地、轻轻地又叫了一声。

这一声，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赵秀莲的眼泪瞬间决堤！她猛地向前一步，几乎是扑过来，一把抓住了刘夏的手！那双手枯瘦、冰凉，像干柴一样，却用尽了全身力气死死攥着！

“姑娘啊——！！！”一声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撕心裂肺的痛哭，终于冲破了喉咙！不再是那种非人的嚎叫，而是属于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充满了无尽委屈和绝望的悲鸣！她整个人下去，跪倒在门槛边，死死抱着刘夏的腿，嚎啕大哭，仿佛要把这二十多年的屈辱、痛苦、恐惧和无人诉说的孤寂，全部哭出来！

“我的命…好苦啊…呜…没人要我了…都笑话我…都嫌我…呜…”

马刚僵立在门口，看着痛哭失声的妻子，看着手足无措、也跟着掉眼泪的刘夏，他黝黑的脸上，肌肉剧烈地抽搐着，那层坚硬的自尊外壳，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底下深藏的、同样沉重的痛苦和无助。他缓缓蹲下身，粗糙的大手捂住了脸，肩膀无声地耸动起来。

农舍里比外面更加昏暗、破败。土墙被烟熏得发黑，唯一的窗户很小，蒙着厚厚的灰尘。空气里混杂着潮湿的霉味、劣质烟草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长期病痛带来的衰败气息。

一张破旧的木桌，两把吱呀作响的椅子。墙角堆着些农具和杂物。里屋的门关着。

赵秀莲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些，被马刚扶着坐在桌边唯一一张看起来结实点的凳子上。她依旧紧紧抓着刘夏的手，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刘夏站在她旁边，眼圈红红的。

马刚蹲在门口，闷头抽着旱烟，烟雾缭绕，看不清表情。

李道一和欧阳自奋走了进来。马刚抬头看了一眼，眼神复杂，有警惕，有羞愧，有残留的敌意，但最终，他只是狠狠吸了一口烟，把头扭向一边，没再阻拦。

李道一的目光落在赵秀莲身上。很平静，没有任何打量或评判的意味。

“手。”他走到桌边，声音平和。

赵秀莲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刘夏。刘夏对她点点头。她才颤抖着，把那只枯瘦的、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伸到李道一面前。

李道一伸出三指，轻轻搭在她的腕脉上。他的手指修长、稳定，带着一种奇异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