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时,眼睛里还残留着金色的电流,形冽里一直在企图捕捉那些若隐若现的光。
“切忌让他们知道三位长老的死,就算知道了,也绝不能跟你扯上关系,最好的情况是祸水东引,甩给云岫山。”
形冽里道:“你好像比我更会当掌门。”
左虞挑眉:“你要相去云岫山,让给你便是了。”
经过了长时间的对峙,精神紧绷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开,她最终还是笑了一下,虽然说笑得比哭还难看。
形冽里也跟着她笑了,但他依旧维持着一些体面,没有笑得那么猥琐,反而像是雪莲绽放,缓缓吐着心蕊。
显然无论是现代社会还是修仙社会,都印证了那句,笑一笑,十年少。
原本拔剑张弩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呈现出一股诡异的平静。
而就是在这样诡异的安静下,左虞和形冽里定下来下阶段的任务。
走的时候,双方脸上都带着极其官方的笑容,可他们内心都清楚,就算因为一个公敌而无限拉近的关系,都永远不可能在回归当初了。
而就当她想要推门而出的时候,忽然脚下一软,手肘下意识靠放在打开的门框上,形冽里刚想上去搭把手,就看见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一位弟子,恰到好处地扶住了左虞,对着他微微一笑,也不问好,眨眼间就消失了。
似乎是挑衅?
形冽里缓缓眨着眼睛,最后别开眼,不去思考。
左虞脑袋晕乎乎的,显然是因为用脑过度导致的眩晕,她半倚不靠地歪在祝庄身上,气若游丝地问道: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祝庄道:“师尊,你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了,弟子很担心你。”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轻,但左虞还是听见了,她要的就是这句话,好借题发挥。
“嗯,”她淡淡回复,“看来弟子们都很关心师尊啊。”
祝庄原本还在担心被冷漠的关心,却以另外一种形式出现了,他垂下眸子,轻声道:“是的师尊,弟子们都很担心您,希望您赶紧回来。”
左虞轻轻抬起眼皮,原本就是装晕,就是为了试探一下祝庄到底在不在附近,现在实验成功,她的猜想也一一验证。
无名的心安涌上心头,冲淡了堆积的压力。
左虞道:“不过那些小兔崽子都是口嗨,还是你实在,专门来接应师尊。”
祝庄一边搀扶着她灰养心殿,一边道:“原本库师姐也想过来的,但弟子见师姐游走于各个门内,已经过于疲劳,便极力阻止。”
祝庄扶着她坐在床上的时候,左虞道:“真贴心,门内一定有很多小姑娘喜欢你吧?”
她眼睁睁地看着祝庄的脸不是变得粉红,而是慢慢地惨白,又努力维持着冷静:“师尊还是不要打趣弟子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就大步流星,准备离开了养心殿。
但左虞却不准备放他走,她扬手关上了殿门,阻挡了他回去的路,躺在床上,扬起了眉毛:“你去给为师倒点热水。”
祝庄一愣,不理解,但是照做。
这小子怎么看上去傻傻的?
左虞一面假装头疼,一面抚摸着身上安静爬上来暖腹的小橘,看着祝庄手脚麻利地搬来了热水,放在了床边。
她忽然就萌生了一个念头,便招招手,祝庄就这么水灵灵地凑了过来,她钩住了这人的脖子,轻声道:
“你不是有成人形态吗,变一次出来给为师看看。”
祝庄脸又从惨白变得通红,五颜六色,十分精彩:“师尊所谓何意?”
“没什么,”左虞假装什么都不在意,只是随口说的而已,“就是想看看你长大后究竟长什么样而已,毕竟。。。。。。之前几次都死得太早了。”
祝庄心下一颤,他看着左虞的眼睛,缓缓道:“好。”
他左手掐诀,身量便像吃了激素一般急速拉长,相貌也在逐渐发生了变化,就好像在看一个人的成长史。
直到变为一个极具美学观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