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反正听医生的意思,二婶是有那些病的。”
资料室内,雁惊春已经将全部能想到的病名宣读完毕,笑眯眯地询问:“二婶,你现在的病大概就是这些了,有什么异议吗?有的话可以说出来,我尊重你的意愿。”
在她握着的刀上,赫然穿着二婶被割下的唇舌。它们此时还在不死心地蠕动,却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二婶目眦欲裂地盯着她,忽然开始不顾疼痛地奋力挣扎。
外层的肉随着它的动作层层剥落,这些肉曾是它最宝贝的东西,但它如今对雁惊春的仇恨已经胜过了一切,即便瘦上几圈,它也一定要冲到雁惊春的面前,狠狠扭下她的脑袋!
雁惊春见势不妙,开始后退:“好了,既然二婶没有异议,那你的病症就确定下来了。”
二婶撕下了最外层的肉,那些肉粘在滚热的铁门上,竟起到了隔离效果,让它顺利向里挤了一大截。
“根据我们居委会不久前颁布的新规则,生病的委员不论有无职务——”
二婶背后的肉再度将它卡在了门口,它毫不犹豫地将门框外的肉全部舍弃,直直向雁惊春扑去。
“——都要退出居委会进行休养。”雁惊春冷酷地宣判,“二婶,你有病。”
刹那间,扑向她的二婶、堆在资料室门口的肥肉、刀尖上的唇舌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二婶被它自己制定的规则逐出了居委会。
然而茧却没有因此破灭。
雁惊春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二婶虽然体型最大、地位最高,但是并没有谢臻描述的织茧者那样的掌控力。
倘若二婶是织茧者,那居委会里就不可能存在“八姐派”,所有的蜕都该效忠二婶才对。
“织茧者能自行制定茧内的规则和逻辑”,在这个茧内,符合这个描述的只有——
和谐小区居委会。
这个茧的织茧者根本不是某个独立的个体,而是居委会本身。无论是小区的居民,还是居委会的委员,都要遵守居委会定下的规则。
即便居委会内最具权威的委员拥有制定规则的权力,但一旦这条规则被冠以居委会的名头开始实行,那么就连规则制定者也不可违背。
“二婶居然真的退出居委会了。。。。。。”
资料室外的蜕不可置信地喃喃着,一个接一个走进资料室,将雁惊春和八姐围在中间。
“既然二婶不在了,那就该由八姐担任新的居委会主任!”八姐派的蜕高声提议。
二婶派自然不愿让老对头得势,它们的目光在屋里扫来扫去,最后竟停留在了雁惊春身上:“新来的委员是个医生,还帮二婶诊出了疾病,她来当主任更合适!”
八姐的脸上原本带着笑,听了这话表情瞬间变冷:“医生?你们是不是忘了,她还没完成转化。等她转化完就是和你们一样的委员了,不是什么医生!”
语毕,它阴沉着脸望向雁惊春,假惺惺道:“真是不好意思,刚刚忙着给二婶看病,害你没来得及完成转化,我现在就帮你补上。”
雁惊春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吧,刚帮你解决完死对头,你立马就要背刺,这么不和谐的吗?
这个和谐小区居委会,是真该整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