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全不把张大娘的不忿放在心上,
余蔓在陪着尚未醒来的柳姨,长宁也去歇下。如今屋里只有江蓠和李金凤两家人。
李大山低头不住叹气。江梅更是慌乱无措,“铁子还能说是你拉走的,小梨子你可怎么办?犯下这么大的事,在学院里打伤了元家十几位弟子,还得罪了两位仙师。这,这可怎么是好?”说到最后,她声音中已带着哭意。
江蓠不以为意,“怕什么,闹大了正好。这样他们肯定不敢自己做主,要等到院长回来再处置我们。”
她不屑道,“这几天,我就照常去上课,他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李三爷摇摇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几位小仙师,终究还要在院内修行数年。不如这些天暂避风头,就躲在余家,待院长回来后再主动认错。”
“躲在家里岂不是太被动。再说了,我们没错,为何要躲在家中?岂不是让人觉得我们心虚,让元家气焰更加嚣张。"
江梅双眼通红,她恨自己没主见没定力,竟真的找江蓠求助,造成如今这局面。声音嘶哑地劝道,"小梨子,你这样打他们的脸,现在还不肯低头。皇家势高权重,更不可能认输。岂不是彻底对上,结成仇了?就我们几个,够得上和人家作对手吗?"
江蓠看娘亲如此模样,心中酸涩却硬挺着不愿妥协,“等院长回来,蔓蔓就去表明姿态,不愿嫁给元世杰。元家威逼婚事,请院长做主。他们还能如何,罢余大人的官?这等狠毒的父亲,就该被罢官。"
“更何况,只要蔓蔓不落在他们手里,不受他们的蛊惑。他们反而不敢对余家和柳家如何。若是像柳家那样糊涂,把蔓蔓交给万贵妃。说不定过一段时间,蔓蔓就被教得不认亲生父母,反把自己当元家人。”
李金凤点头赞同,“他们恐怕就是这个心思。现在闹得再僵,只要把余蔓按在手里,就有办法让她反过来恨抛弃她的家人,亲近元家。"
江蓠坚定道,“所以,如今联姻不成。除非他们疯了,要彻底得罪我们几个,否则不敢轻举妄动。"
李三爷很是赞赏,“蓠小仙师果然聪慧过人。”
他接着却劝道,“但适时低头不是坏事。院长不在,那二位仙师若存心偏袒,你们岂不是要吃亏。玉牌珍贵,何必费在这不必要的意气之争上。还是暂且低调,待院长回来再做打算。”
江蓠无奈,她的举动十分出格,不像五岁的孩子。但她真的没办法再装下去。自来到内城,变故接踵而来,让她无法坐视不管。
略过这话不提,江蓠仍坚持明天要去上课。“不去,岂不是再添个逃课的罪名。那两位仙师昨天没出手,明天肯定也会找借口不露面。否则动手后却在我们三人这里落下阵来,以后哪里还有威严可言。”
李三爷皱起眉头。
然而,不等他们继续争论,温岳竟披星而至。
“传院长之命,招所有新弟子,明早齐去大殿。”
众人闻言惊喜不已。
偏江蓠现在看温岳十分不顺眼,冷声问道,“真是院长回来?你别是假传圣旨吧?”
温岳依旧恭敬道,“岂敢在院长身上作假。今日院长乃是带上一届弟子外出除魔,刚回到内城。蓠小仙师若不信,可以向随院长回来的弟子们打听。”
江蓠冷冷点下头,“知道了,你回去吧。”
温岳却没走,低声道,“长宁任性,未拦住小仙师犯险。明日乃院长亲自审问,属下无从置喙。还求蓠小仙师美言几句,让院长从轻发落。”
江蓠胸中的怒气突然就散了不少,“知道了,长宁帮忙的恩情,我会记着。”
温岳叹口气,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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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只是带上一届弟子外出追捕逃窜的魔修,你们就给我惹出这么大的乱子。三个闯祸的,上前来说说吧。”
清早,江蓠照常跟着长宁来到学院。她无视一众元氏子弟的怒视和幸灾乐祸,似乎闯祸的不是自己。直到此时听院长言语中略带戏谑,才真正松了口气。
三人上前,江铭心虚地低着头。余蔓心中担忧娘亲,听到院长质问,委屈不已想要开口辩解。
江蓠抢先一步,佯做无辜道,“院长,昨天突然听说柳姨竟然被人绑走。您又不在,我们实在没办法,只好用掌门赐下的玉佩,自己去救人。逃课虽然不对,但蔓蔓是为了救娘亲,我们是为了帮朋友。院长,您不会罚我们吧?”
听她这般轻描淡写地欲将此事混过去,元家弟子纷纷怒火中烧,就要开口争论。
祁朗轻轻抬眉,几人顿时清醒过来,不敢出声。
祁朗继续问道,“柳夫人是被送回灵璧县,谈何被绑走?”
“柳夫人不愿意回去,柳家下药强行把她送走,就是绑架。难道父亲绑架女儿就不是绑架吗?”
“就算我不在,院内还有李王二位仙师,怎么私自前去?”
“弟子救人心切,担心二位仙师不愿出手,只好先斩后奏,愿意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