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怎会这样冰火两重天。
平芜忽然鬼使神差,道:“陛下的手好凉。”
齐聿正将药瓶搁在一旁的柜上,诧异地抬眼看她,一双桃花眼果然是迷离的。
记忆里,她从不说这样奇怪的话,今日是被自己灌醉了,才会这般胆大。
无妨,阿芜怎么样他都喜欢。
方才,她刻意亲近自己,却是为了他人,纵然自己心里有千层怒,也只能看在她醉了的份上揭过去。
如今他能忍,不过是不想趁人之危。总有一天,他要平芜心甘情愿地吻他,而不是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思及此,齐聿叹了口气,“早些休息罢。”
说完,便要起身扯过锦被,作势要帮她盖好。
见他又要走,平芜心底不安更甚,拽着他袖口的力道大到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齐聿生生被她拉了回去,两人靠得比先前更近一些。
她不明白自己是在做什么,可她却清楚,自己心里不想让他走。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平芜一手抚上他宽阔的肩,另一手不安地牵住齐聿的手指,紧接着,一个湿漉漉的吻便落在齐聿的唇角。
只这样做,平芜还觉得不够,酒壮怂人胆,她张开口,轻轻咬住齐聿紧抿着的唇,只一瞬,她便快速松开。
这一连串动作仿佛不只用光了她的勇气,也耗尽了她的力气。平芜红着脸埋进齐聿的颈间,理智回笼,有些惊讶自己方才做的事。
齐聿的睫轻轻颤动,不自觉滚了滚喉咙,反手抓住平芜的手,欺身上前。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齐聿眸光沉了又沉,细细描摹平芜的脸,一丝变化都不肯放过。
眼前人眸光流转,炽热的目光盯着他看,温热的呼吸扑洒而来,带着若有似无的酒气,撩拨地他身体躁动。
身子仿佛有火在烧,急需水来救。
甚至等不及听她的回应,或者说害怕听到不想听的,齐聿俯下身子,冰凉的嘴唇贴上滚烫的她。
齐聿并不像平芜那般不得章法。
他的气息近了,紧贴在一处,可又一触即分,惹得平芜不满地睁眼去看。眼前,肃日里齐聿那双冰凉冷峻的眸,此刻沾染上浓烈的情。欲,眼底的流光能将平芜吞噬。
他紧盯着她瞧,也不知能瞧出什么来,单手抚上平芜的后颈,轻轻抵着她的下颌,阻止她的下滑与后退,又一个滚烫猛烈的吻覆过来。
平芜此时只觉得唇角发麻,有些顶不住他的攻势,唇下意识地张开,不料正合了他的心意,下一瞬,舌尖便探了进来。
齐聿收紧手上力气,将平芜扣得越来越紧,连带着唇上力气也加大了不少,大手掐着她的细腰,仿佛能嵌进去。滚烫的热意渗过那层薄薄的衣料,完完全全传到腰间,平芜只觉的她整个人都酥软下来。
渐渐的,平芜有些喘不上来气,挣扎着推拒他的胸膛。
感受到这推拒,齐聿才不舍地将她松开,呼吸粗沉,一寸不错地盯着她看。
他不死心,又问了一遍,“阿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唤她阿芜。虽然平芜没了一段记忆,可在听见这声阿芜时,熟悉的感觉如潮水般涌过来,令她眼眶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