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因皱巴着小脸,拿起玉柔怀里抱着的蜜饯果脯,一股脑的往嘴里塞了好几个。
“这一口下去,我感觉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宁兰因难受的仰趟在床上。
玉柔看了翩翩一眼,翩翩就伸着手轻轻去扒拉小姐劝道:“小姐……小姐,这药凉了,就都白忙活了。”
宁兰因瘪着嘴,独自哀伤背过身去。
翩翩对玉柔摇了摇头。
两个人带着药往门外走。
翩翩:“玉柔姐姐,怎么办?这药太苦了些,小姐遭罪。”
玉柔:“我去寻人,看看这副药剂里能不能加些糖。”
翩翩叹气:“只要是药,一般便不能随意加糖,更何况这本就不是普通的治病药剂。”
玉柔没接上话,她还在想该如何把这药变得让小姐更容易接受,便听翩翩道:“玉柔姐姐,这药是只有东陌皇子那里才给的出吗?”
玉柔:“此物稀缺,恐是整个北洲,只有他们能拿出了。”
翩翩:“不若我们去西邑寻。再不济,我就跑一趟东馆,请他们费些功夫做成药丸……”
“不必去了,都回来。”
翩翩和玉柔刚要出房门,便听到了小姐的声音。
宁兰因神色难挨,双手捧着床边的垂花柱,脑袋靠在上面,冲两个丫鬟挥手:“回来吧,回来吧。”
“我就是刚刚被苦到了,现在哄好了自己,你们把药拿过来,我一口气喝下去便是。”
翩翩和玉柔一前一后回到宁兰因跟前。
宁兰因闭上了眼,冥想催眠自己。
她先是吃了几个果脯让嘴里染上甜味,端起药碗来,深吸一口气,憋着喝了下去。
药碗甫一离嘴,翩翩眼疾手快地从小姐手里接过。
宁兰因眉头紧锁,捂着嘴往下咽。
玉柔轻声哄着她,把蜜饯送到她嘴边:“小姐,给。”
一连喂下去好几个蜜饯,宁兰因微微吐着舌头,抬手拭去眼尾溢出的生理性泪水,她吸了吸鼻子,真心道:“娘嘞,这玩意儿可太难喝了——”
空了的药碗被收进托盘。
柳葙黎似觉不出一丝苦味,照常的将古书翻过一页。
从小便喝到大的药,习惯了。
裕平端着托盘退出门外。
守在柳葙黎身边的裕安开了口:“殿下,那上心赌坊的坊主今日差人寻到了属下,说是后日邀您一见。”
柳葙黎淡淡道:“地点。”
裕安摇头:“不知道。”
柳葙黎翻书的手一顿,抬眼看他:“你没问?”
裕安摆手耸肩:“没有啊。”
柳葙黎看他一脸蠢样,面露嫌弃:“那就去查,查不到也就不用回来了。”
裕安皱眉,殿下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呢。
“别呀,殿下……”
柳葙黎:“你再不动身,就领了鞭子再去。”
裕安的身影一溜烟地消失了。
生怕跑得慢些,鞭子就会落到他身上。
那玩意打身上还是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