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默生的眼睛却一直在盯着纪寻,目光带着极具侵略性的审视,灼热得几乎烫人。
纪寻很快退后一步。
费默生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而是反问:“你今天想见我,就是为了谈这个?”
“是。”
“纪寻,你欠我的,觉得这样就能够还清了?”
“你还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再谈。”
“你知道,我又不缺钱,这些年在你身上花这么多心思,想要的就是你这个人。”
纪寻深深呼出一口气:“费默生,我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费默生忍不住笑了,“错的是你,可不是我,是你出轨在先,现在一个犯错的人想好聚好散?”
纪寻脸色变得冷峻:“不是出轨,我跟你之间没有确立过情侣关系,更没有缔结过婚姻。”
费默生嗤笑一声:“别装傻了,纪寻,难道非要跟你下跪表白送戒指才算确立关系吗?你在床上喊我‘主人’、流着眼泪求我。操。烂你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将纪寻完全沦为胯。下玩物和欲望奴隶的丑陋姿态轻飘飘地揭露出来,剥夺他的尊严,给予他最深刻的羞辱与难堪。
纪寻强行压下呼吸中因愤怒而产生的颤抖,可他没有逃避,再度抬起冷冷一双眼,直视向费默生。
“我跟谁都可以上床,兴致来了,无论在哪张床上都能那么叫,没有什么特别。”
费默生眯了眯眼睛,眼底透着寒气:“你在挑衅我?”
“我只想告诉你,喜欢谁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就像我也从来没有干涉过你一样。”
这一句话挑动了费默生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他彻底冷了脸:“你不干涉,是因为你根本就不在乎!”
纪寻冷漠无情地挑破一切:“所以你也知道,我根本不爱你。”
费默生背脊一僵,本要燃烧起的怒火膨胀到极致,反而在这一刻全消了,他只觉得滑稽可笑。
“不爱我,还跟了我这么多年?”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纪寻深喘一口气,半晌,他语气再次平和:“我很感谢你,但也仅此而已了。”
“感谢?对我就是感谢,对闻骁就是喜欢?”费默生一连笑了好几声,很快,他目光中升起一种探究的欲望,似乎持有非常多的疑惑,“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可以给我一个答案么?那个小子身上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你这么迷恋他?”
钱?
一个从地下城爬出来的贱民,就算真有本事靠着搏击竞技一举成名,也根本没资格跟费默生这等大贵族相提并论。
年轻么?
可纪寻从来都不是贪恋新鲜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相当念旧且重情。
外貌?
闻骁的长相确实数一数二的出挑,可费默生遗传了他母亲的金发碧眼,混血的血统使他英俊得像雕塑一样完美。
纪寻曾经还说过,最喜欢他的眼睛,美丽得像绿翡翠。
还是说……就因为闻骁比他多一双健全的腿?
可下一刻,纪寻就否认了费默生心中所有的揣测。
“我说过了,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我们之间出了问题。”纪寻提起最后一丝耐心,跟他解释,“当年你救了我,时至今日我都对你心存感激,如果你愿意,往后我们还能做朋友……可我不爱你,不想再当你的情人,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