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
好的结果。
“顾池雁,你现在会在提起笑的时候感到窒息吗?”许月盈面色平静,又不待顾池雁回答,她继续说,“不会的,是吧,你现在在笑呢。”
语气淡然却带着肯定。
可这句话就那么珍重地闯进了他的心房。
要是可以谈论顾池雁改变的人这个世界上大概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顾望春,还有一个就是眼前的许月盈,他们都曾在过往的时光里不带任何批判色彩地见证过那个他自以为深藏不露的、破败不堪的灵魂,所以最有立场表明这翻天覆地的改变。
“顾池雁,你现在幸福吗?”
许月盈轻轻地问。
话音刚落,顾池雁忽然觉得整个世界渐渐远离,他逐渐从那个囹圄中剥离,只剩下他一个人。
顾池雁,你现在幸福吗?
顾池雁扪心自问,用仅存的两秒深思熟虑后脱口而出:“我。。。。。。”
话还没说出口,一辆毛绒绒的“大皮卡”横冲直撞地要撞上了他的腿,伴随着它兴奋的吼叫声。许月盈被这突发情况惊得脸都有点扭曲地慌张,嘴巴微微张大,话卡在喉咙眼发不出来。
顾池雁也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站稳脚跟,试图承接这只萨摩的热情,都已经想到一人一狗会摔个狗啃泥,这个冲劲却没有如意料中到来。
这只冒冒失失的萨摩耶被牵引绳勒住了脖子往后退了退,只是鼻尖擦过他的裤脚。
顾池雁顺着那根绳子看上去,对上那张俊美的脸,顾望春正微微喘着气,呼出朦胧的白汽,是一种扑朔迷离的神秘美。
咸咸被这一勒后冷静了下来,斯哈斯哈地扒拉着顾池雁的脚,一如既往地闹腾,往常都会第一时间蹲下身去安抚它的顾池雁却迟迟没动。
只是看着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人。
在心里回答了无数次刚才的问题,却忘记了要说的话。
顾望春对上那双深沉的眼睛,觉得好笑:“池老板,在家没看够吗?”
顾池雁回过神来,想起旁边还有人,一本正经地说:“说什么呢!”侧头对一旁还有些惊魂不定的许月盈露出一个带有抱歉的微笑。
被脚边跟疯了般撒娇的萨摩耶扯着裤脚拉了一下才想起它来,借着给它安抚情绪的借口,慌慌张张收回视线,蹲下去拍了拍咸咸的脑袋。
这才让咸咸安静下来。
顾池雁的手捋着咸咸的白毛,顺着的还有他一团糟的思绪,终于在第二次抚摸时找到收尾,才想起不能这样逃避,应该给两人介绍一下。
刚想开口,就听见顾望春淡淡的,带着礼貌的声音。
“许老师。”
顾池雁的手一顿,倏然抬头,就对上正好垂头看向他的人,似乎是早有预料,顾望春对视上的一瞬间还轻微地扬了扬眉毛。
只是在下一刻,出于尊重,他又转了回去,对着许月盈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顾池雁这才记起来,相亲的时候,介绍的阿姨说过许月盈在市高中教书,他当时没有想过后续,所以并没有过多在意,如今顾望春的一句“许老师”才让他有了点印象。
犹豫了几秒,还是松开了揉咸咸的手,站了起来。
也是站起来的那短暂的时间,顾池雁的脑袋里忽而闪过一句不知真实与否的话——
“顾池雁,祝你幸福。”
那句话就像是他捂着耳朵的情况下听到的,笼罩着一层纱,很不真切。
许月盈闻言有些愕然:“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