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大手一挥,应道:“但说无妨。”
“此事涉及来使,事关我朝与边地邦交,臣斗胆,请陛下赐臣稽查与用人之权。”
稽查和用人。
台下官员骚动起来。
用人倒罢了,即便有此权也未必能驱使得动。
只是这稽查之权放下去,皇帝如若有意推波助澜,满朝文武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府中家丁岂不是都要任他翻覆?
天子对此事未表态,文官列里步出个老臣来。
“臣以为……丞相所言不妥。”他福身,“虽说右丞年纪轻轻便有奇纵之才,但此事毕竟事关国本,为诸子典籍所不记之事,若是轻易放权,恐出纰漏。”
他一开口,附和声连连。
接连几位分量不轻的臣子都对姜珏的话提了反对。
谁都不想把自己放在一个被动位置,成为认人翻看的死鱼。
天子看向姜珏,似乎对这番场景早有预料。
“诸卿所言皆有理,右丞确实经验不足,若将你换朕,也难放心啊。”
“臣不敢。”
“好了,别客套。”天子揉了揉额角,向他道:“狮子大开口不成,小开口倒是可以。方才你说的这些,朕答应,但不是全部。”
方才反对的大臣皆屏息谛听
“用人可以,只许二三。稽查亦可,但朕必须知晓,右丞意下如何?”
这样限制,已经不是拦腰砍断了,是拦脚砍断只留了双脚。
足够了。
姜珏谢恩:“臣,谢陛下恩典。”
安排好一切,天子便让他回去,目光从上落到下。
“诸卿还有他事吗?若是没有便各自回去吧。”
没人再向上递折子,皇帝率先离开,留下公公收着他落下的东西,随后追上去。
姜珏转身时,恰看到那公公腰上挂的木牌。
陈。
一个陈字。
*
外头天已经大亮了,姜珏披上舒朗递来的的氅衣。
刚出门便看见荀陇在跟人说话,心情似乎不错。
姜珏收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