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姐姐挂心。”
自此,白九儿与黛玉的交往渐渐频繁起来。
白九儿会和黛玉谈诗论词,但从不刻意卖弄,反而常引导黛玉看到诗词中更开阔的意境,而非局限于伤春悲秋。
黛玉本就是七窍玲珑心,哪怕是在被宿命和旧思想压迫裹挟的红楼世界中,她也有很清醒的自我意识。
白九儿也会关心她的饮食起居,她从系统那儿兑换一些符合此世规矩但又温和的补剂,悄悄改善着黛玉的体质。
更重要的是,她潜移默化地,用一些“独立”、“自我价值”的种子的思想,影响着黛玉:
“妹妹才情冠绝大观园,这诗词若是刊印成集,不知要倾倒多少读书人。”
“女子的一生,难道就只能困于后宅,等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妹妹这般灵秀人物,当有更广阔的天地才是。”
这些话语,如同细雨,悄无声息地滋润着黛玉。
她开始思考,除了宝玉,除了这府中的一草一木,她的人生,是否还有其他可能?
大概是白九儿的补剂起了作用,也可能是心境有了变化,黛玉的气色日渐好转起来,也不再似从前那般多愁善感了,甚至经常缠着白九儿让她讲外面发生的那些让她不敢相信的传奇的人或事。
白九儿对此从未有过厌烦,总是耐心的讲给她听。
与此同时,白九儿也开始留意宝玉。
她亲眼见过宝玉如何在姐妹群中厮混,如何厌弃经济学问,如何将女儿家捧上神坛却又无力保护。
她明白,宝玉的“叛逆”源于对僵化礼教的本能反感,但方式却过于天真和消极。
他需要的是引导,而非一味地指责或溺爱。
一日,宝玉因不愿读“正经书”被贾政训斥,心情郁结,跑到园中对着桃花发呆。
白九儿“恰好”经过。
“宝二爷为何在此发呆,怎没去读书呢?”
白九儿语气平和。
宝玉见是她,知是黛玉近来交好的姐姐,虽不熟悉,但也少了几分戒备,叹道:
“那些禄蠹之书,读来何用?不过是沽名钓誉罢了!”
白九儿没有反驳,反而点了点头:
“二爷厌恶虚伪功利,是赤子之心,和,这力量从何而来?”
宝玉一愣:
“力量?”
厌恶就是厌恶,赤子之心就是赤子之心,要力量作何用?
他不理解白九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