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意味着,在她最后一次休眠时,有人篡改了她的记忆。
后脑的刺痛还在持续,若拉疲惫地躺下,无论谁喊她,她都不再回应。
若拉居然短暂做了一个梦。
梦里只有一颗高大的金合欢树,她坐在树下看着漫画,落叶簌簌打在她的头上,似乎有个人一直在树上摇晃着枝桠。
“笨蛋若拉,你怎么才找到我。”
梦里的若拉头都没抬,只是嘟囔着早就找到你了。
身侧是呼啸的风,伴随着落地时的振动,少年懒洋洋地靠在她的肩膀上,指节分明的手透着毫无生机的苍白,在若拉的脸上缓慢摸索着,最后停在若拉的眼尾。
他用指尖拨弄着若拉的眼睛,带着几分惋惜的语气。
“若拉,还不肯醒来吗?”
若拉是被打斗声惊醒的。
摩根手里的刀几乎快扎进了瑞克的心口,若拉握住了刀锋,反手将摩根掀倒,右腿上前扼住脖颈,放低重心后绝对压制。
“求你了,求你杀了我。”
手心的血一直在流,若拉加重了腿上的力气。
“瑞克,你最好把他绑好一点。”
若拉其实很少受伤,她足够敏锐,不会让自己陷入真正的危险,但想要保护别人,就是会承担痛苦的风险。
瑞克替她绑好了绷带,若拉坐在窗台上,将空间留给瑞克和摩根,自顾自晃着脚等着卡尔他们回来。
带着灼热的热浪,风扑打着她的金色长发,宛如玫瑰金样的丝绸。
“你怎么了?”
卡尔看向若拉的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若拉有些狼狈的模样,他不合时宜地想起,若拉亲昵地捏着他手心肉的温度。
“一点小插曲。”
瑞克没提,若拉自然也不会多说,她一向尊重着瑞克的领导地位,毕竟没人可以做到更好,她探身询问着物资,将话题转移。
“摩根,我很抱歉,我那个时候必须要开枪,你能理解吗?”
面对少年的道歉,摩根睁大着眼睛走上前,他的眼里流动着永恒的悲怆与怜悯,并不癫狂。
“孩子,不,记住,永远不要内疚。”
他黝黑的眼睛深沉,注视的视线仿佛拥有某种重量,压在人们身上。
若拉不喜欢那种眼神,她背对着摩根的悲悯,走进了日光之下。
物资还算丰富,但他们缺乏人手,要对抗总督,仅凭火力碰撞是完全不够的。
在安德莉亚的牵头下,瑞克带人先去谈判,无论是拖延时间还是打探消息,都要比被动受敌来得强。
格伦分配着弹药,眼看着莫尔又要和人吵起来,若拉牵着卡尔就先溜出去了。
虽然说实话她内心也是赞同莫尔的说法的,杀掉总督,才是最快破局的方法,但风险也最高。
你不得不承认,大部分时候,遵守规则的人才是死的最快的,而那些不择手段的人,往往活的最久。
“舌头要抵住,这样。”
奥菲的伤口好了一些,只是还不能飞太远,若拉就想着教卡尔吹口哨,最起码可以召唤奥菲。
渡鸦站在树上慢条斯理地梳洗着羽翼,对卡尔的哨音置若罔闻。
活脱脱像逗狗,奥菲不去。
等到若拉没什么耐心了,奥菲才慢吞吞地飞了过去,还调皮地伸出了爪子直直对着卡尔滑翔过去。
“卡尔,伸出手让奥菲降落,它不会抓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