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还没来及完全伸出手,就被奥菲撞了个结结实实,往地上摔了下去。
奥菲倒是借力又盘旋升空,还鸣叫了几声,不需要若拉翻译卡尔都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在嘲笑自己。
“起来吧,奥菲是喜欢你才逗你玩的。”
若拉将卡尔扶了起来,戏谑地指了指他的帽子,卡尔摘下帽子才发现那上面镶着一根漂亮的黑色羽毛。
“想要驯服一个生命,要花费的东西比你想象中要多的多,也简单的多。”
若拉只是侧侧头,奥菲就乖巧地降了下来,卡尔这才发现,奥菲的眼睛居然是炽热的红色。
“所以,这是它送给我的羽毛吗?”
卡尔将帽子上的黑羽仔细缠好,柔顺的羽翼还带着奥菲身上的温度,泛滥着阳光的味道。
“谢谢你,奥菲,我很喜欢这个礼物,额我是说,你的羽毛很漂亮。”
说起来若拉似乎都没和莫尔说上话。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照顾洛莉和朱迪斯,偶尔再教卡尔一些格斗技巧或者琐碎的知识,对于团队的变化,若拉可以说毫不在意。
只是难免会有遇到的时候。
“你和我是一类人。”
莫尔咧开嘴笑着,吐息之间是恶狼般的浑浊与凶恶,若拉目不斜视,只是同样冷冷回应道。
“你有软肋,我可没有。”
若拉知道莫尔会做什么,又或者说如果莫尔不去做点什么的话,他就不是莫尔了。
她想了想还是回头了,莫尔还是站在监狱的黑暗里,让人无法看穿,只有他那支钩爪闪着寒光。
但莫尔明明是最好读懂的人。
他们对视一眼,然后转身走进了各自的道路。
这是若拉第一次和莫尔说话,也是最后一次。
莫尔带走了米琼恩,这是总督的条件,达里尔已经追了上去。
瑞克在会议上向所有人袒露着自己的抉择与犹豫。
日光滔滔,人心像是影子,暴露无遗。
众人散去后,若拉懒散地将下巴靠在卡尔的肩膀上,呢喃着问。
“你猜猜回来的会是几个人?嗯让我换个问法,你觉得大家希望回来的是几个人?”
她的声音很低,在卡尔耳边响起像是叮咚流淌的泉水,清澈空灵。
却激起了一身冷汗。
卡尔不禁去想,带走米琼恩究竟是莫尔的一厢情愿,还是经过了瑞克的默许。
如果达里尔带回的人是莫尔,这里的风浪就会平息吗?
他又想起路上那个背着橙色登山包的男人,和那片血肉模糊的残迹。
像是猜到了卡尔的疑问,若拉直起身子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瑞克会心软,莫尔知道。”
“达里尔是绝对忠诚的,莫尔也知道。”
“莫尔是个好哥哥,也许只有莫尔知道。”
若拉伸出手勾勒着天光,光线纵穿她单薄的掌心,只留下跳跃的赤红,将骨节裸露。
不知道莫尔锯开自己那支手的时候,看到的是不是这样的红色。
收拾东西离开监狱的时候,卡尔还在生气,若拉小心翼翼路过,生怕被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