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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家族的晚餐 嘉梁的夕阳把马家院子里的老槐树染成了(第1页)

嘉梁的夕阳把马家院子里的老槐树染成了金红色,树影婆娑,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一地碎金。

院子中央,一张圆桌被擦拭得锃亮,是马建国特意从库房里翻出来的老物件——这张圆桌还是马向东当年结婚时打的,桌面是上好的核桃木,边缘刻着藏汉结合的纹饰,藏式的缠枝莲与汉式的回纹交织,见证了马家半个多世纪的悲欢离合。此刻,圆桌被稳稳地架在石墩上,周围摆着八把木椅,正等着马家四代人的团圆。

厨房里,烟火气蒸腾。王秀兰系着围裙,正在翻炒锅里的红烧肉,酱汁浓郁,香气顺着窗户飘出,弥漫在整个院子里。她的脸上带着久违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自从马援朝参与守护后山,她赌气回了娘家住,直到风波平息,马援朝带着她去后山看了完好的古墓和泉眼,又拿出马远直播里市民的点赞,她才彻底理解了丈夫的坚持,心甘情愿地回来操持这顿团圆饭。

“秀兰姐,酥油茶熬好了,你尝尝咸淡。”扎西爷爷的女儿卓玛端着铜壶走进厨房,她是特意来帮忙的。卓玛穿着藏式氆氇裙,腰间系着彩色腰带,手里的铜壶擦得发亮,里面的酥油茶冒着氤氲的热气,香气醇厚。

“辛苦你了卓玛。”王秀兰舀了一勺酥油茶,尝了尝,笑着说,“味道正好,比我熬的地道多了。”

院子里,马建国和马援朝正在摆碗筷。马建国手里拿着的是一套青花瓷碗,是他当年从唐山救灾回来时买的,碗底印着“平安”二字;马援朝则拿出了四双竹筷,是马远用消防队训练剩下的竹子自己做的,筷尾刻着每个人的名字缩写。

“爸,你说爷爷今天会不会喝多?”马援朝一边摆筷子,一边轻声问。他和父亲的关系一直不算亲近,父亲的沉默寡言、严厉要求,让他从小就带着压力,直到这次后山守护,他才真正读懂了父亲的坚守。

马建国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爷爷这辈子,除了战友聚会,很少喝酒。但今天不一样,是咱们家四代人第一次这么齐整,他肯定高兴。”他顿了顿,看着马援朝,“之前秀兰回娘家,你心里不好受吧?爸知道你难,一边是家人,一边是责任,委屈你了。”

马援朝的眼眶红了:“爸,我不委屈。以前我总不理解你和爷爷,觉得你们太固执,现在才明白,你们坚守的不是面子,是心里的责任。这次要是没有爷爷的老地图,没有你的坚持,后山可能就毁了。”

马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多说——有些话,不用言明,父子俩的眼神交汇间,所有的隔阂都已烟消云散。

“爷爷,爸,叔!”马远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他穿着一身干净的消防制服,肩上的肩章在夕阳下闪着光,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我回来啦!特意从县上买了李记的酱牛肉,爷爷最爱吃的!”

马向东正坐在屋檐下的竹椅上,手里摩挲着那枚铜制哨子,看到马远进来,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回来了就好,外面风大,快进来坐。”

马远放下保温桶,走到马向东身边,蹲下身子,轻声说:“太爷爷,索娜姐发来消息,她和导师的研究报告被省自然资源厅采纳了,以后后山会建立长期地质监测点,她还说,等下次回来,给您带省城的点心。”

马向东点了点头:“好孩子,有心了。告诉她,谢谢她为嘉梁做的一切。”

夕阳渐渐沉入西山,院子里的灯笼被点亮,暖黄的光芒笼罩着整个院落。王秀兰和卓玛端着菜陆续走出厨房,一道道菜品摆上圆桌,琳琅满目,兼具藏汉风味:汉族的红烧肉、酱牛肉、清炒时蔬、白菜饺子,藏族的酥油茶、糌粑、手抓羊肉、酸奶饭,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开饭啦!”王秀兰笑着喊道。

马向东被马建国搀扶着坐在主位,马建国、马援朝分坐两侧,马远坐在马向东对面,王秀兰和卓玛坐在下手位。四代人围坐一桌,碗筷碰撞的清脆声响,伴着院子里的虫鸣,构成一幅温馨和睦的画面——这是马家难得的团圆,也是历经风波后的首次齐聚。

“来,大家动筷子,尝尝我的红烧肉。”王秀兰拿起筷子,给马向东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爸,您后背的伤还没好利索,多吃点有营养的。”

马向东接过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肉香浓郁,肥而不腻,是他熟悉的味道——当年他从朝鲜回来,妻子就是用这样一碗红烧肉,为他接风洗尘。妻子走得早,这么多年,家里很少有这样热闹的饭菜香,眼眶不由得有些湿润。

“爸,您也吃。”马援朝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手抓羊肉,放进马远碗里,“上次抢险,你表现得很勇敢,判断也准确。要不是你及时测绘出暗沟位置,我们可能还真拦不住工程队。”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一块石头投进了马远的心湖。他愣了一下,抬头看向父亲,眼里满是惊讶——这是父亲第一次正面认可他的选择,第一次肯定他的付出。之前因为后山守护,他和父亲争吵不断,甚至被指责“不务正业”,此刻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温暖。

“爸,我……”马远的声音有些哽咽。

“傻孩子,快吃吧。”马援朝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温和笑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前是爸太固执,总觉得你应该安安稳稳做好本职工作,却忘了,你是马家的孩子,骨子里流着守护的血。你太爷爷当年在长津湖,你爷爷在唐山,我在抗洪前线,我们都在做该做的事,你也一样。”

马远笑了,眼角的泪光闪烁,看向马向东:“是太爷爷教我的,沉着。上次泥石流救援,太爷爷说,黑暗不可怕,可怕的是心里没底;这次对抗旅游公司,太爷爷说,坚守不是蛮干,是用智慧化解危机。我只是照着您教的做。”

马向东看着眼前的曾孙,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像冰雪初融,带着欣慰,带着骄傲,在灯笼的光晕下,显得格外温和。他拿起桌上的酒杯,是一个粗瓷酒杯,还是当年剿匪时缴获的战利品,杯身上还留着子弹划过的痕迹。

马建国立刻给父亲倒上酒,是自家酿的青稞酒,酒色清澈,酒香醇厚。马援朝和马远也拿起自己的酒杯,等着马向东说话。

马向东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举起酒杯,示意大家一起。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桌上的每一个人,从马建国布满风霜的脸,到马援朝沉稳坚定的眼,再到马远年轻明亮的眸,最后落在桌上的菜品上——酥油茶的香气混着红烧肉的浓郁,藏汉风味的交融,就像这个家族的传承,既有汉族的坚韧,又有藏族的淳朴,缺一不可。

“喝。”

一个字,沙哑却有力,像一道口令,划破了院子的宁静。

四杯酒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夜色中格外悦耳。青稞酒的辛辣顺着喉咙滑下,却带着回甘,像马家四代人的守护历程,有艰辛,有委屈,有冲突,却最终迎来了甘甜的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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