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也不好再说什么,自家娘娘开心就好。
永信宫内一如既往的肃清。玉衡去通报,但得到的只是“皇后娘娘在小憩,不便见客”的搪塞说法。
万涟儿肯定不会信这套说辞,便顺着这话演下去。她羽睫轻颤,满眼担忧看着望舒:“娘娘从不在巳时小憩的,莫非身体不适吗?”
望舒微微屈身:“劳万惠妃娘娘惦记,皇后娘娘只是因调查下毒案有些疲惫。”
“那刚好,本宫就是来为皇后娘娘分忧的。”万涟儿说着,便不顾阻拦往里走。
这倒是为难了下人,一边是皇后娘娘的吩咐,另一边又是被皇帝许特权的宠妃,哪边都不好惹。
别看万涟儿身子弱,这会儿倒是动作灵敏,熟练地钻进姚沁的里屋。姚沁此时正在榻上歇息,刚睁开眼就被万涟儿按倒。
“姐姐!”万涟儿满脸紧张之色,但眼里却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欢喜,她伸出手去探姚沁的额头:“听说姐姐身子不适,吓坏饴奴了。”
那是万涟儿的乳名,她们曾是可以互唤乳名般亲密的。
姚沁先是有些慌乱,她虽能想到万涟儿真的会莽撞地闯进来,但当她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还是愣神了。姚沁顷刻间变回平静的样子,眼神微冷:“未经通报擅闯皇后寝宫者,绞。”
万涟儿是不会怕的,不过她喜欢以退为进。
只见万涟儿松开了手,坐实在姚沁小腹上,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将手臂上绕着的丝质披帛解下来,一端缠住自己的脖子,俯下身靠近姚沁,将另一端递给她:“饴奴的命,甘心交给姐姐。”
但这个女人总是不按套路出牌。说她蠢,她却本能的懂得趋利避害;说她灵,她又总深思熟虑后意气用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我见犹怜的神态,姚沁面色不改,但耳朵确悄悄发红发烫。
姚沁皱起眉头掩饰着内心的情绪变化,翻身将万涟儿压倒,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攥着披帛的另一端,俯身凑近她,在几乎与她鼻尖相抵的距离停下,用一种几乎咬牙切齿的口吻威胁:“万涟儿,你真以为本宫不会要你的命吗?”
万涟儿这对漾着秋波的眼睛看谁都深情,她深情的眼神比任何毒药更危险,她落下来的泪滴比烈酒还滚烫。
万涟儿顺势微微仰头,用自己的鼻尖蹭了一下姚沁的鼻尖,带着气音柔声开口:“我这条命,姐姐若是想要,便拿去。”
望舒和玉衡怕自家娘娘出事便跟在后面,在门口看到这一幕时双双愣住,下意识撇开头,退了出去。
姚沁的理智差点断弦,听到望舒和玉衡的声音才猛地回过神,用最快的速度恢复端庄,轻咳两声似是掩饰尴尬,压低声音对门外吩咐:“本宫确实有些不适,幸万惠妃发现及时,现又协助本宫调查下毒一事,也算将功补过,不予追究擅闯皇后寝宫之罪责。”
姚沁瞪了一眼躺在自己身后掩唇偷笑的万涟儿,将披帛扔到她脸上:“还不起?”
万涟儿坐起身凑过来,脑袋靠在姚沁肩头,笑眯眯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拂过姚沁的唇:“姐姐现在不提要我命的事了?”
姚沁索性闭上眼睛不看她,将头扭到另一边:“你的命,本宫另有他用。”
“那我们和好了?姐姐~姐姐抱抱我吧。”万涟儿见姚沁不理她,直接钻进了她怀里,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抬起下巴去咬她通红的耳朵。
“啧!”姚沁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但面对身子骨弱的万涟儿,她也不便直接推开,只能伸手挡住她的唇。
万涟儿似是有些不满,眼里满是狡黠,含住了姚沁的食指尖,双眸微眯:“姐姐的手好凉,我给姐姐暖暖……”
“你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