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夏天以夏季校服扎人的布料、手心的易拉罐头为载体光明盛大地降临。
正值十四岁的我随着炎热的时节变得烦躁。
我一脚踹开脚下不知谁扔的罐头、它无奈地飞出去几米远。
罐头装下不想接的电话、烦人的叨叨短暂地离开。
巷子里害怕阳光但没带阳伞的长裙女人加快了脚步,提着公文包的办公人士与守时的日光竞走着;小孩半截晒黑的手臂像小树新生的粗支、各颜各色的体恤衫点缀着灰黑的大地。
本不透气的面料和被课本压得沉重的书包拖着我的躯体,我更焦灼了。
面前几个青年站成一片堵住道路,脚边是一群烈日底下反光的烟蒂。
我左手扯着左侧的肩带,不顾一切撞了过去。
“给我滚开。”我说。
青年们惊愕了一会儿让出一条道路。
我将马尾散下又重新扎起,如何弄都不能觉得头发扎的舒服。
两点半上课,一点半就因为不想再和爸妈再争吵下去抵达了教室。
“烦得要死。”说完把用力把书包甩进课桌发出“咣”的响声之后我趴在桌面上。
同桌的杨生生一言不发,听完我埋怨又将有线耳机戴了起来。
太阳过于猛烈将某种东西融化,变成眼泪从我眼眶渗出。
防止它们浸湿课桌,我闭上了眼睛。
我的额头突然受到一阵温柔的刺激。
我抬手摸去——是一张冰凉贴。
杨生生收好冰凉贴包装袋的塑料纸,又将刚摘下的有线耳机戴了起来。
带着眼眶里的这份盈润我渐渐睡着了。
(七十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