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喃带着李言走进光楼大厦,门口的保安见是警察,连忙迎了上来。“警官,你们是来查那个跳楼的姑娘吧?”
陈喃点头:“她叫陈念念,住哪一层?平时在这栋楼里口碑怎么样?”
保安挠了挠头,努力回忆着:“陈念念啊,住18楼,去年搬来的,平时挺安静的一个姑娘,很少跟人说话。就是最近半个月,总看见她半夜在楼下花园里转悠,有时候还对着手机哭,好像心情不太好。”
李言在本子上飞快记着,不忘追问:“有没有见过什么人跟她一起回来?或者有陌生人来找过她?”
“陌生人倒是没见过,”保安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大概一周前,有个男的在楼下等过她,看着挺凶的,两人好像吵了几句,那男的还推了她一把,后来陈念念哭着跑上楼的。”
陈喃眼神一凛:“那男的长什么样?多大年纪?”
“个子挺高,大概一米八左右,穿黑色夹克,脸上有道疤,在左眼角下面,看着三十多岁吧。”保安比划着,“我当时还想上去劝来着,结果那男的瞪了我一眼,我就没敢动了。”
李言把特征一一记下,抬头看向陈喃:“陈队,要不要先查一下这男的身份?”
“先去她住处看看。”陈喃说着,让保安带路往18楼走。
1803室的门虚掩着,陈喃示意李言先敲门,敲了几声没人应,便轻轻推开门。屋内很整洁,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杯没喝完的咖啡,已经凉透了,旁边散落着几张信纸,上面只写了寥寥几笔,字迹潦草,能看清“压力”“对不起”几个字。
陈喃戴上手套,拿起信纸翻看,眉头越皱越紧:“这字看着刻意得很,不像是临终前的绝笔。”她转头看向卧室,卧室的衣柜门开着,里面的衣服少了大半,梳妆台上的护肤品也只留下空瓶。
“陈队,你看这个!”李言突然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一个录音笔,他按了播放键,里面先是一阵沉默,接着传来一男一女的争吵声。
“你到底什么时候跟他分手?我已经等不了了!”是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别逼我了行不行?我现在真的没办法……”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正是陈念念。
“没办法?你当初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说没办法?”男人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要是再拖着,我就把我们的事全抖出去,让你在这栋楼里抬不起头!”
录音突然中断,只剩下电流的杂音。陈喃捏着录音笔,眼神沉了下来:“看来这不是简单的自杀案。李言,立刻联系技术科,查一下这录音笔里有没有被删减的内容,另外,根据保安说的特征,全城排查那个眼角有疤的男人。”
李言刚应下,陈喃的手机就响了,是宋知意打来的。
“南瓜,尸体上发现异常了。”宋知意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死者的手腕处有陈旧性伤痕,但致命伤除了坠楼造成的,后颈还有一个不明显的针孔,初步判断是被注射了某种药物,具体是什么,还需要进一步化验。”
陈喃握紧了手机,语气坚定:“我知道了,你尽快出化验报告,这边我继续查线索,这案子,没那么简单。”
挂了电话,陈喃将手机揣回口袋,目光扫过屋内整齐却透着诡异的陈设,沉声道:“死者后颈有针孔,疑似被注射药物,这绝不是自杀。”
李言刚把录音笔收好,闻言瞳孔一缩:“那这现场……是被伪造的?”
“大概率是。”陈喃走到茶几旁,指尖悬在凉透的咖啡杯上方,“咖啡没喝完,信纸字迹刻意,衣柜衣服少了大半,像是有人故意布置出‘留书轻生’的假象,还清理了部分个人物品。”她顿了顿,指向卧室门口,“去看看卫生间和阳台,有没有搏斗痕迹或遗留物。”
两人分工排查,屋内没有明显打斗痕迹,但李言在阳台角落发现了一枚不属于陈念念的男士皮鞋印,尺寸约莫44码,边缘沾着些许褐色泥土。“陈队,这里有发现!”
陈喃快步走来,蹲下身仔细观察:“提取下来,跟保安描述的那个男人特征比对。另外,联系物业调取近一个月18楼电梯监控和楼下花园的监控,重点查半夜时段和一周前那个男人出现的时间点。”
“明白!”李言立刻拿出取证袋,小心翼翼地提取鞋印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