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喃的手机再次响起,是技术科的回电。“陈队,录音笔里确实有被删减的片段,我们正在尝试恢复,初步检测到删减部分有玻璃破碎声和女人的呼救声,预计半小时内出完整结果。”
“好,尽快。”陈喃挂了电话,眼神愈发锐利,“那个眼角有疤的男人,大概率就是录音里的人。他不仅跟陈念念有争执,很可能就是凶手。”
两人正说着,门口传来脚步声,是保安带着物业工作人员赶来。“警官,你们需要的监控录像,我们已经调出来了,近一个月的都在这里。”物业工作人员递过一个U盘。
李言接过U盘,立刻连接到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上。画面快速跳转,很快找到了一周前的监控:那天傍晚,一个穿黑色夹克、左眼角带疤的高个男人在楼下徘徊,陈念念下班回来后,两人在花园里争执,男人抬手推了她一把,陈念念哭着跑上楼,男人则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再查昨晚的监控!”陈喃吩咐道。
昨晚凌晨两点,监控画面里出现了陈念念的身影,她独自在花园里转圈,神色恍惚,时不时抹眼泪。半小时后,那个带疤男人突然出现在花园入口,径直走向陈念念,两人说了几句后,男人拽着她往楼道口走,陈念念挣扎着,却被男人强行拖进了电梯。
“电梯监控呢?”陈喃追问。
“18楼对应的电梯昨晚凌晨两点半到三点之间的监控,被人为删除了。”物业工作人员面露难色,“我们已经尝试恢复,但技术有限,没成功。”
“果然是他。”陈喃冷哼一声,“凌晨两点半拖进电梯,三点左右监控恢复,这段时间足够他作案并伪造现场了。”
就在这时,李言的手机响了,是排查组的消息:“李哥,全城排查到符合特征的人了!名叫张猛,35岁,有故意伤害前科,半年前刑满释放,目前租住在城郊的城中村,我们已经派人过去布控。”
“陈队,找到人了!”李言兴奋地说道。
陈喃立刻起身:“走,去城中村!”她回头看向物业工作人员,“这里的现场保护好,技术科的人稍后会来进一步勘查。”
一行人火速赶往城郊城中村,张猛租住的出租屋门虚掩着,门口还残留着新鲜的褐色泥土,与阳台发现的鞋印泥土成分吻合。陈喃示意众人散开,轻轻推开门,屋内弥漫着一股烟酒味,张猛正坐在床边抽烟,手里把玩着一把水果刀,刀刃上似乎还沾着微量血迹。
“张猛,警察!不许动!”陈喃大喝一声,率先冲了进去。
张猛猛地抬头,看到警察,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抄起水果刀就想反抗。李言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反手将他的手腕按住,水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犯法!”张猛挣扎着嘶吼。
陈喃捡起水果刀,递给出征的技术人员,冷冷地看着他:“陈念念死了,你昨晚凌晨两点半在光楼大厦电梯里把她拖进18楼,怎么解释?”
张猛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我……我就是去找她谈谈,谈完就走了,她的死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陈喃拿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恢复后的录音里,除了之前的争吵,还有后续的玻璃破碎声和陈念念的呼救声:“张猛,你别过来!救命!”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听到录音,张猛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逼她跟那个男人分手,她不同意,还骂我,我一时激动就……”
“你给她注射了什么药物?”陈喃追问。
“是……是一种安眠药,我从黑市买的,想让她睡一会儿,没想到……”张猛捂着脸,声音哽咽,“我怕被人发现,就把现场伪装成她自杀,还删了电梯监控……”
陈喃看着跪倒在地的张猛,眼神凝重。这时,宋知意的电话打了过来:“南瓜,化验报告出来了,死者后颈针孔里的药物是高剂量安眠药,与死者体内的药物成分吻合,足以导致昏迷,结合坠楼伤,最终导致死亡。”
真相大白,张猛被戴上手铐,押上了警车。阳光透过车窗照在陈喃脸上,她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轻轻叹了口气。光楼大厦的那场坠楼,终究不是一场简单的悲剧,而是一场被欲望和冲动裹挟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