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为何偏袒这个无亲无故的小儿!”
是那正儿八经的北方多闻天王。
孟章揣着手,坐在马车前头:“只是为王母办事,别无其他。”
王母……
解十青……
斐守岁紧紧地捏住手中令牌,就在刚刚,孟章拽着谢义山上马车的那一刻,一股灵力塞给了他这个东西。
这分明是王母令。
那孟章神君是何用意?
斐守岁的手指摩挲着令牌,他知道能在天兵天将面前做手脚的并非寻常神仙,况且二郎神还站在众仙之中。
感知着令牌的灵力,斐守岁的指腹轻划过令牌的凹凸印记,浑厚、深沉的力量好似在安抚守岁的心识。
莫不是保命?
马车声渐渐,没了谢义山的聒噪,这梅花镇顿时少了生气,只剩了冬日的冷。
趁着众仙家谈论王母令,斐守岁打量起周围。
在百衣园前。
梅花镇。
没有一个活人。
明明百衣园地处繁华,却不见任何行人踪迹。
空荡荡的街市,低垂摆的旗帜,金乌白色的冷光,暖不了一块石砖。
那冒着热气的肉包,那滚着沸水的铜炉,还有吃剩了一半的面条,静止着。面挂在筷子上,就像是一瞬间,梅花镇人被判有罪,去了阿鼻地狱。
斐守岁垂眸。
天上红衣开了口:“槐树妖,你在寻这镇中人?”
斐守岁立马带着陆观道一起半跪,谦卑言:“小妖不敢。”
“无妨,不如就让你看看现在的梅花镇,”红衣又与顾扁舟说,“见素你也抬头,瞧瞧如今之局面,是何模样。”
说完。
红衣拍了拍手。
灰色的天开启了时间,吐下一地鹅毛大雪。
只见,本该暂停的梅花镇,顿时有了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