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恪没想到贺重玉这么干脆地走人……她还不能走呢!
情急之下,赵恪拉住了贺重玉的胳膊,“等等!”
“你有事?”贺重玉的脸色已经挂着一层寒意,她目光如剑扫向赵恪。
赵恪讪讪地松了手,朝街口使了个眼神,“姑母要见你……”赵意年吩咐他的话他可不敢违背。
只是在贺重玉上了马车之后,朱绣却拦住了准备登车的赵恪,她低眉垂首,“公主与贺二娘子有话要叙,闲杂人等不必打扰。”
话里这个“闲杂人”就是指赵恪。
赵恪神色不变,“那侄儿就不搅扰姑母了,侄儿先行告退。”
原本就是赵意年突发奇想,指使马车溜达到太子府把他提溜出来,说要带他去丹如郡主府,她话是这么说的,
“恪儿也老大不小,该寻摸亲事了,只是他一向深居简出,也不认识几个女子,不如随我去阿瑾府上,今日她承办了赏菊宴,热闹得很,多的是大家闺秀,也好给恪儿见识见识……”
“省得以后碰见什么女子,就恬不知耻地凑上去,岂不丢了皇家颜面?”
赵意年的话说得不客气,似乎一点不顾及血缘情分,几乎把赵恪的面子往脚底踩。
但太子府上下,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面团捏的人,从主子到仆从,没有一个敢和丹淑公主呛声,赵恪甚至贴着笑对这位脾气臭、嘴还毒的姑母道谢,乖乖坐上了她的马车。
不过赵意年想一出是一出,半路见到承平街的闹剧,又把这个侄子踢下来处理后续,在他下车时,想了想还是吩咐道,“再有,去把贺二娘子叫过来,我要见她。”
如今他把贺重玉请来了,可他自己却被姑母随手扔到了大街上。
车轮吱呀呀地滚动,赵恪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心中感慨,姑母脾性古怪,竟不知为何对贺重玉这般青睐……
“主子,咱们现在怎么办啊?”仆从分派完了赔偿金,正来交差,却听赵恪说他们不必再去郡主府了,他扭头看向街口——公主的马车早就没影儿了!
“那就逛街呗!”赵恪无所谓地笑着。
“可是咱们的银子都已经分给那些百姓了啊……”仆从苦着脸。
“谁说逛街一定要花钱了?”赵恪伸了个懒腰,将手背在脑后往前走着,“呼——还是外面舒坦啊!”
…………
转过承平街口,马车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朝前踢踏了几步,然后就停在路边不再动弹。它外表朴实无华,除了驾车的是个姿容秀丽的女郎,其余无足称道,行人皆是淡淡瞟了一眼驾车的女子,而后便目不斜视地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