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重玉打了个马虎眼,并不承诺什么,她缩了缩手,没扯出来——赵意年的手劲也太大了些。
见贺重玉不接受,赵意年困惑地问道,“为什么?你是有何顾虑么?”
“你若是站在我这边,陛下能给的权势地位,我照样能给你,还有你姐姐……”
“听闻你姐姐少时便有才名,还差点进了青河书院?”
“如此才华,做个后宫妇人岂不屈就?六部朝堂,只要是她能坐的位子,我都可以给她……如此,还不够么?”
赵意年疑惑地注视着贺重玉,她其实在期待贺重玉说出自己想要的回答。
但贺重玉这回是明确地反驳,“功名我靠自己也能拿,姐姐的未来我也能担待,就不劳公主费心了。”
“好罢——”赵意年听见她的拒绝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看着她,“那……那件事呢?”她眼波流盼,婉转多情。
“你大概都听说了我的名声了?”
这个名声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赵意年和贺重玉都对此心知肚明。
贺重玉微微摇头,“我是听说了,可我并不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在我看来,公主也只是做了一个普通男人能做的事罢了。”
譬如皇帝,三宫六院,妃妾成群,也没人说他放浪形骸,不过做这事儿轮到他女儿,就被口诛笔伐,实在不公。
赵意年一愣,她未曾料到从贺重玉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脸上忽然绽开一个明艳如花的笑,“小贺,我现在是真的有些喜欢你了。”
“多谢公主抬爱,不过那事儿真的不必了——”贺重玉眉梢飞扬,说话没了顾忌,“这种老牛吃嫩草的事,还是算了罢。”
外面的朱绣正倚着车门,一听这话眼角抽搐不止,她暗想,若是换个人敢说这话,恐怕已经被公主下令埋了罢?
可赵意年现下不仅没气恼,反而捧着下巴笑弯了腰。
“好啦,人也见了,我就不多留你了……”赵意年歪着头看向贺重玉,“还是你想和我一起去赏菊宴呢?”
“不必了,在下告辞!”贺重玉果断下了车。
贺重玉走后,车内寂静一片,朱绣心中惴惴,便出声打断了此时的沉寂,她问:“公主,您就这么喜欢她呀?”
赵意年的声音透过车门传来,“其实倒也不是有多喜欢她……你不觉得她长得很标致么?像樽玉人似的。”单单摆在她身边就令她很有面子,赵意年思忖着。
这样“标致”的人公主从前也不是没遇见过,怎么单单对贺重玉这么特殊呢?但朱绣很懂事地没开口问。
良久之后,赵意年才敲了敲车壁,她问朱绣,“我很老么?”
朱绣后背冷不丁一哆嗦,张口就硬气地说:“怎么会,公主国色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