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定亲的日子,还剩七日。
这日,下雨了。
春雨淅淅沥沥,从早上下到了晚上,一点没有要停的意思。
马车从书院回来,莫棠知远远的便瞧见了言府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阿语,是你询堂兄,定是来观礼的。”莫棠知认出了言询。
“阿询,你怎的来了。”莫棠知先下了马车,言语紧随其后。
“伯母好。”言询朝着莫棠知施礼。
“询堂兄。”言语施礼。
“阿语妹妹,几年不见,你又长高了。”
“快别站在门口了,快进去。”莫棠知催促。
“就剩最后一个匣子了,”言询亲自将匣子抱到言语跟前,“阿语妹妹,这是我母亲这些年为你攒的头面,你定会喜欢的。”
“多谢叔母。”言语接过匣子,手下一沉,差点没拿稳。
“多是玉石为主的,我替你搬吧。”言询见言语拿不动,又抱回去了。
“你俩快随我去见祖母。”莫棠知道。
“来了!”
“阿语,可是书院功课繁重?”言询问。
“不繁重。”言语压低了声音,“就是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夫子讲课,我老是犯困。”
言询笑了,“那你可得早点休息,我见你搬这个匣子很是吃力。”
去岁发生在言语身上的事情,言询只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弟弟给言语下毒,并不知晓言语因此加重了弱症。
“今日在书院,被夫子乏了抄书,写字写到手腕酸疼。”言语找了个借口,既然询堂兄对她的情况不甚了解,那就不要给他徒增烦恼了。
况且,这位询堂兄看着很是面善,她也不排斥。
三人到了雾山堂,还未进门,就听见言老夫人在安排下人将糕点都换成栗子糕。
“伯祖母!”言询喊了一声,小跑着进去了。
言询放下手中的匣子,给言老夫人施礼,“伯祖母安好。”
“你来的急,也不知道提前写信来,如今府里都没有栗子糕,我派人出去买了。”言夫人道。
“只要是伯祖母准备的,孙儿都喜欢。”言询笑道。
“你惯会说哄人的话,你曾祖父如今身体可好。”言老夫人问。
“曾祖父他……”言询想了想,改了口,道:“曾祖父一切都好,身体硬朗着呢!”
“那便好。”言老夫人自然察觉到言询的停顿,既然他不想说,那便不问了。
“对了,这是我母亲给阿语准备的头面。”言询将匣子搬到言语身旁,“阿语,你快瞧瞧,你定会喜欢的。”
言语打开匣子,真如言询所说,多是玉石雕刻的头饰。
各种颜色的玉石簪子、水晶步摇。
“这是一整块水晶?”言语玩着这块透明水晶,惊呆了。
不愧是辽州首富,这么大的一块水晶,成色又这么好。言语心想,
“这得值多少银子啊?”言语感叹。
言询被言语逗笑了,“这个有价无市的,父亲早年间去江南做生意,用一块黑玉同那人换……”
言询突然闭了嘴,有些无措。
“阿询,都过去了,”莫棠知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