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说不清那种诡异的感觉。
“怎么了?”
织法者顺着阿拉斯亚的目光看去,眉心微蹙。但她敏锐的感知中,那片区域空空如也,没有能量波动,也没有危险征兆。
“没什么。”
阿拉斯亚用力摇了摇头,强行甩开那一瞬间袭来的不安感。他深吸口气,将注意力从那不可名状的窒息感里拉回现实,他看向周围的四名施法者同伴,正色道。
“一会儿如果……………”
并非所有的施法者都擅长战斗,也不是人人都能像那些战斗法师一样在第一线施展震撼天地的毁灭法术。
例如阿拉斯亚,相比亲临战阵,他更擅长理论研究、文献整理、学术探索,以及。。。。。。花他大儿子的钱。
结果钱花了,到了最后也没有解决龙甲的诅咒问题。。。。。。
又或者是因为某些施法者所专精的领域特殊,实在没有必要作为常规战斗力量投入战场。
因此,这些非战斗专精的施法者被分配到了各个关键的后勤与支援节点。
阿拉斯亚的妻子主动领了救火的活,而他则被分配到了这处野战医院。除了他和那位来自艾索洛伦的织法者,此处还有两名来自翡珀花园的施法者,以及一位来自荷斯白塔的正式法师。
在这里,织法者实力最强,地位最稳。
之前预案也早已明确:一旦发生任何突发变故,将由她作为核心领导,阿拉斯亚与其他施法者协同应对。
阿拉斯亚此刻就是想再次确认这个安排,确保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职责,不至于在混乱来临时手忙脚乱。
然而,回应他的,却并非织法者的话语。
“小心!”
一道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喝声骤然响起。
下一瞬,站在阿拉斯亚斜后方的那位荷斯白塔正式法师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阿拉斯亚的衣领与手臂,毫不客气,甚至近乎粗暴地将他整个身体向后强行扯开!
动作之迅猛,令周围空气都被骤然切开,阿拉斯亚还未来得及惊呼,脚下已经踉跄一步,被拉离了原先的位置半米之多。
安妮瑟拉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脊背被冻得微微发麻,手中紧握着那柄意义沉重的匕首,指尖几乎陷入缠着皮革的握柄。
她被指定为这群志愿者的领导者,尽管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几乎要撞破肋骨,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四肢,爬上喉咙,她仍强行压下自己的颤抖,用尽可能平稳,却带着沙哑的声音安抚着身边同样惊恐的人们。
“会没事的。。。。。。我们靠在一起,不要分散。。。。。。”她一遍遍重复着这些苍白却必要的话语,像是在不断提醒别人,也是在努力稳住自己。她的目光焦躁而警惕地扫视着大厅的每个角落,试图捕捉任何不对劲的征兆。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一瞬,凄厉的嘶吼如同惊雷般炸响,猛地撕裂了紧绷的寂静!
“准备战斗!”断臂百夫长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紧迫与戒备。
织法者那刚刚因施法而略显疲惫的神情瞬间被钢铁般的冷峻取代,仿佛刚刚的疲态不过是一层随时会碎裂的薄冰。她猛然抽出平台下方悬挂的魔法剑与法杖,随即快步后撤,拉开安全距离。
“撤回来!撤回来!”
“快!堵住那道传送门!”
混乱的喊声像利刃一样在空气中交错、碰撞,平静顷刻间被彻底打破!
安妮瑟拉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她的视线下意识地被大厅中央吸引过去。下一秒,她的眼睛因极致的惊骇而骤然瞪大,瞳孔剧烈收缩如针尖,甚至忘了呼吸。
就在两个救治平台之间,空气仿佛一块腐烂到极限的血肉组织般突然鼓胀起来,表面扭动,起伏,像随时会裂开!
并非被撕裂,而是像某种巨大而恶意的脓疮在膨胀、溃烂,下一瞬,一个边缘不断渗出黄绿色粘稠光芒的传送门,竟从那溃破的空间脓包中被硬生生挤出!
一股难以形容,混合着重度腐败、变质粘液和浓郁疫病气息的恶臭,如同实质化的冲击波轰然扩散,瞬间席卷整个大厅,强到像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猛地拍在所有人的脸上,让许多人当场捂住嘴巴、干呕甚至后退跌倒。
传送门内部并非虚无,而是一片翻滚的、浑浊的病态黄绿色浓雾,层层叠叠地翻滚扭曲,像被搅动的腐液池。雾中隐约可见某些难以名状的阴影在蠕动,它们的轮廓黏?而扭曲,伴随着湿滑的摩擦声、沉重病态的咳嗽声,以
及粘液不断冒泡、破裂的汨汨声,令人头皮发麻,心脏骤停般地发冷。
安妮瑟拉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与眩晕扑面而来,胃部抽搐得几乎要翻腾上喉咙。她瞪视着那不断扩张、散发着不祥与污秽的传送门,心中一个念头如同冰锥般狠狠刺入,冷得让人灵魂发颤。
它们。。。。。。来了!
真的来了!
就在那令人作呕的传送门如同溃烂的脓疮般在大厅中央鼓胀、弥漫开致命恶臭的瞬间,原本处于待命状态的预备队瞬间被注入了生命!
那些或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或盘踞在地蜷缩身躯的士兵与蛇人,几乎在同一时刻猛地睁开了眼睛,像被无形电流刺醒一般,瞳孔骤然收缩,身躯如同绷紧的弹簧般骤然站起。没有一丝犹豫,没有半分迟疑,战斗的本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