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归舟听了,浅浅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若是在他行贿之时料理了他,他定然会反咬我一口,说我是嫌他行贿金额不足,所以……”
橠白点点头:“这倒也对,我们绝不能被他拖下水,还是在他去毁尸灭迹的时候让他再也不能翻身!”言罢,她又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守义庄?”
陆归舟答道:“等他行贿不成,即刻就会去毁尸灭迹,只要在当天晚上去就行了。”
“嗯。”橠白应了一声,心中的兴奋之感愈发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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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张屠户的娘子便在街坊四邻那几名妇人的陪同之下前来了陆归舟这再一次告了状。
那卫通甫一知晓此事,便前来贿赂陆归舟了。
一切尽在陆归舟先前预料之中的那般,他直接称病不见。
当夜,二人换上了粗布麻衣,径直前往了云州的义庄,亮明了身份,又给了那看守义庄的老者些许银钱,让他前去吃酒,只留下了自己与橠白守着那义庄。
义庄坐落在云州城西面,背靠着一片遮天蔽日的松树林,入了夜,阴气森森之感愈发浓重。
义庄内,两侧整齐的排列着棺木,放着几具无人认领的尸体。
橠白与陆归舟目送了那看守义庄的老者离去,转头又搬了个椅子过来,在那房中唯一的桌旁,面对面的落了座。
橠白正举目四望,望着那一排排阴森森的棺木,愈发觉着寒气森森。
义庄是保存尸首的地方,为着防腐,都会很是阴冷。
橠白并未将这份阴寒放在心上,转而将视线自棺木上收回,就连陆归舟拿出了一个黄纸包来,缓缓地自她面前打了开来。
橠白好奇的看着那纸包逐渐打了开来,竟是一般蜜饯零嘴儿。
陆归舟将其往橠白面前推了推:“我特意给你带的。”
长夜漫漫,他担心橠白会难捱,所以带了些零嘴儿与她。
橠白看了看那包蜜饯,沉默了片刻,转而伸手过去又将其仔仔细细的包回了原样。
陆归舟起初以为她是要拿蜜饯吃,不曾想她又将其包了起来,他又以为她是此时不想吃,却又是一个不曾想,橠白竟拿起那包蜜饯径直朝着其中一个棺木行了过去。
陆归舟不解发问:“你这是作甚?”
橠白暂且不答,径直朝着那棺木行了过去。
陆归舟知道,那是张素娥的棺木。
橠白在张素娥的棺木前停了下来,继而将那包蜜饯恭恭敬敬的供在了她的棺木前,而后,又为其燃了三柱清香。
如此,也算是简单的拜祭了一番。
在香炉里面插好了香,橠白便回去了陆归舟对面,再次坐了下来,言说道:“那姑娘年岁不大,应该也会爱吃这些东西的。”
陆归舟模样有几分低落,言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了。”
橠白摇摇头:“借花献佛,也得有人买花不是?”
陆归舟抬手摸了摸橠白的头,他的橠橠心思细腻,又总是能想到宽慰他的话。
“你说,今夜那厮会来吗?”橠白询问着陆归舟,抬眼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