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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出门……”

“这是哪儿的话,”爷爷睁大眼睛摇了摇头,“我们差点就蒙受不白之冤,是你帮助了我们。”

“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有关三十年前老宗家被放火一事,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要是早一天抓到他,阿亘就会没事了,是我能力不足,真是抱歉。”

太田惊恐地眨着眼睛,浑身失去力气,脸上的表情像是绝症患者听到了死亡宣告一样。

他语气淡定,也就是说如果被枪击那就死定了。浦野抚平了衬衫上的皱纹,向爷孙二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请进吧。”

“我穿了防刃背心,日本持刀犯罪比较多,所以防刃背心要比防弹背心好用。”

原田跟着他来到了起居室,屋子只有六七平方米,被褥和矮脚桌就占据了全部的空间。本来他只是暂住在这间屋子里,但是因为火灾,这里成了他唯一的住处。

“你怎么被刀刺了还这么淡定。”

原田坐在坐垫上,与太田隔着矮脚桌相对而坐。

爷爷神情惊讶。浦野拔出了刺到他胸前的刀,包在手帕里收了起来。他的衬衫有一条竖着的刀口,但是没有流血。

“三十年前,是你计划的纵火案吧?”

“哎呀,看起来很疼吧。”

“你怎么知道?”

广濑一边咂嘴一边跑向马路,他撞到了一辆出租车后跌倒,右腿被卷入车轮拖行了二十多米,浑身是血地倒在柏油路上,右腿断成U型。

“我不能透露线索的来源。”

“混蛋!”

原田严厉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他说不出口自己是从女朋友的父亲那里打听来的。

“真是无语,都到这时候了就别给自己挖坑了。”刀刃刺过来的时候,浦野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

“你应该意识到了这次的纵火案是三十年前被赶出村子的那名男子所为。但是你担心过去的事情败露,就没有说出来。”

“啊!”爷爷尖叫起来。

“我没有那么肯定。”太田无力地摇头,“我确实向警察隐瞒了过去的事情,但是从结果来看这么做是对的。”

广濑放低声音,避免浦野的手机把他的话传过去。他走近浦野,突然从口袋里掏出折叠刀,把锋利的刀刃刺向浦野的胸膛。

“这怎么讲?”

“是我不对,以后不会再犯了,大事化小吧,我也有自己的生活。”

“因为神咒寺纵火案犯人的目标是青年团的年轻人。老宗,就是宗像忠司,家里被烧的时候青年团的年轻人要么还是孩子,要么还没出生,如果宗像是罪犯,没有理由杀他们。”

浦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他看屏幕。广濑沉默数秒后泄了气,乖乖举起了双手。

“另外几起纵火案的受害者有被宗像盯上的理由吗?”

“是你自掘坟墓,我的电话十分钟前就接通了监察办公室,你的罪行都露馅了,马上就会有人来支援我逮捕你。”

“第一起火灾的大森夫妇与第二起火灾中遇害的母田良三十年前住在木慈谷,所以……”

“您骗了我?”广濑的声音没有起伏。

“你是说他们当时住在木慈谷,所以宗像对他们怀恨在心也不奇怪?”

“我曾推测罪犯盯上了那些难以求助警察的不良少年,于是去确认猪首站派出所警官所写的调查书和报告书。结果如我所料,网络留言板上反映目击少年被殴的日子都发生了数起偷窃事件。少年被殴是警察在撒气。我联系了县警察总部的监察办公室,为了掌握证据,来到了猪首站派出所,剩下的事你都知道了。”

“是的。”太田的表情像是吐出了苦水一般,“在没什么娱乐的农村,挑外来户的毛病、折磨他们是许多村民解闷的方式,宗像人畜无害,但是他是向井与屯仓的后代的流言在村子里传开了,村民如果不排挤他,自己反倒会有麻烦。”

“三个月来,有越来越多的人在网络留言板上反映猪首站附近少年被殴案件频发。据说是罪犯单方面施暴,不像是不良少年在打群架。但是我去问了县警,得知他们并没有接到报案。

太田的语气事不关己,但叫来黑社会的正是他本人。

广濑的表情大变,就像昨晚一样,用狐狸般的目光盯着浦野。

“那你为什么让山头组的黑社会去袭击宗像?”

“我来这儿是为了调查这条街的连环暴力案。”

“因为我觉得他的存在对村子而言是一种威胁。”

“侦探先生,您不是要去猪首第一大厦连环自杀案的现场吗?能别插手我的工作吗?”

“你刚才不是还说他人畜无害吗?”

广濑眼神飘忽。仅看到肿起的脸无法判断是被打出来的还是被踢出来的。广濑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张开了嘴。

太田沉默了一会儿,慢慢抬起了头。

“被指认时,你说自己是警官,不可能踢人,阿亘可从没说过自己是被谁踢的,按照你的逻辑,阿亘手上的伤更可能是自己用拳头打脸时造成的,你为什么会认为他是被踢的,能解释一下吗?”

“我父亲是神咒寺住持,但我没出家,在我二十岁时,父亲去世,我看不惯寺庙荒废,就经常出入神咒寺,清扫寺庙,打理佛具。那个时候还没有青年团的木木会,除了追傩期间,没有人会来神咒寺,但宗像会到寺里,他好像很虔诚,每天都到寺里参拜。他说他对雕刻佛像有兴趣,还曾经认法师做师傅,于是我们成了每次见面都会说话的朋友。”

浦野的声音里掺杂着愤怒。

太田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进入正题,手掌在矮脚桌上摩擦。

“有点羞耻心吧,你还想嫁祸给一个孩子,简直是不打自招。”

“就在那个时候,他是向井与屯仓的后代的流言在村里传开了。三十年前不像现在,村民还对津山案记忆犹新。村里还流传着屯仓有子出卖肉体给村里的男人以换取零花钱,怂恿向井变卖土地的事,这些流言真假难辨。不管宗像多么善良,只要是他们的后代就不可以在村子里生活下去。有一次我趁宗像来寺里的时候询问他真相。”太田的喉结动了一下,原田也咽了一下口水。

“我看出了不是交通事故而是暴力事件,您就说我是罪犯,这也太看不起警察了吧。警察最强的武器就是在工作中锻炼出来的直觉,我在派出所工作了一年,知道这条街上生活着哪些人、容易发生怎样的案件。我就是凭借自己的直觉判断出这孩子很可能是被打的,就是这么简单。”

“宗像承认自己是向井与屯仓的孙子。”

广濑明显处于下风,他挤出笑脸,慌张地拨弄自己的刘海。

原来传言是真的。

原田和爷爷来到派出所、和广濑搭上话不过五分钟。从短短的对话中,浦野就推断出了事实,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宗像为什么来到木慈谷?”

浦野的分析就像读事先写好的剧本一般流畅。

“我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宗像和平时一样,神情和蔼地回答说是为了给祖辈复仇。”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阿亘被打受伤的呢?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你无意见到了他被打,要么就是你打的他。但是你把他手上的伤作为依据开始怀疑他是自导自演的。阿亘没有理由弄伤自己并隐瞒事实。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你打伤了阿亘。”

“是给因为生病而被村民排斥的祖父报仇?还是给被迫离开真方村的祖母报仇?”

浦野锐利的目光从原田身上转向广濑。

“都有,是对津山过去一切的仇恨。”

“有几种可能性,你是这条街道的巡警,或许你之前就了解这辆车没有故障可以行驶,所以你知道不是交通事故而是暴力事件。但是老爷子的驾照五年前就过期了,而你一年前才到这里工作。如果你查过这辆车,那当时应该就发现他的驾照已经过期了。除了特殊情况,无照驾驶会被扣二十五分、吊销驾照两年。如果你还记得老爷子,那么早就应该知道他没有驾照。但你让他出示驾照,他还拿出了过期的驾照,也就是说你从来就没有检查过这辆车,所以之前的假说并不成立。你在他们爷孙来到派出所之前就知道阿亘被打,这就是事实。”

原田心里嘀咕:这算什么事啊?

广濑还没来得及反驳,浦野就抢先一步接着说下去。

“据说宗像在五岁到七岁的三年间能够听到鬼说话,这些鬼就是过去在木慈谷被烧死的落难武士的鬼魂。传说下地狱的人中,做过极恶之事而让人痛苦的会被阎王选中成为狱卒,它们被称作人鬼。四百五十年前,下地狱的武士为了向村民复仇,自愿成为人鬼,历经数百年与年少时的宗像说上了话。”

“但是你对阿亘这么说:‘你被不良少年打了吧?’你看了阿亘的情况就认为他肯定是被打的,你为什么认为他不是碰上了交通事故而是被打了?”

“等一下!”原田十分激动,唾沫都飞到了矮脚桌上,“宗像是疯了吗?”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辆车发生了交通事故。一辆旧得生锈的汽车强行上路,很容易出事故。我和你走出派出所的大门时车门开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爷子和一个十几岁脸上有伤的少年走下车来。发生交通事故的老爷子没有通信设备无法报警,就来到派出所报案,我自然而然就推理出这些。

“我也不知道,他搬到木慈谷是为了进行召傩仪式。追傩是把鬼赶回地狱的仪式,与之相对,召傩就是把鬼从地狱召唤到现实世界的仪式。佛祖没有告诉世人召傩仪式的方法,但是宗像从人鬼那里学来了这种方法。在我问他的时候,他已经尝试了两次召傩,第一次是想复活鬼中恶鬼牛头,但是没能让牛头附在肉体上而失败。他觉得如果是最接近人的鬼就能更顺利一些,所以第二次试着复活四百五十年前成为人鬼的武士,但是也失败了。第三次吸取了之前的经验,选择了十年前去世、最接近人的年轻人鬼。”

浦野看向老爷子的小轿车,车的发动机盖坏了,车前窗也有裂纹。

“这都是幻想,你信了也没用。”

“你别小看我了,并不是我相信小孩说的话,他们的车停在派出所前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可能吧,但是村里人靠追傩克服那段黑暗历史确实是事实,有不少村民认为发生津山惨案正是因为那一年没有进行追傩仪式,所以追傩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如果在村里进行召傩,村民会崩溃的吧,所以我决定要把宗像赶出村子。”像是当年的决心再现一样,太田的额头上渗满了汗珠。

广濑感到意外,挑起了眉毛,突然产生了一种正在看推理电视剧的感觉。

“宗像死了吗?”

“真难办啊,您不信我而选择去相信一个孩子的话吗?”

“我和山头组的人说了,希望他们不要下杀手,但最后怎样我也不清楚。”

浦野用平稳的语气对壮汉广濑如此说道。爷爷一脸惊慌地看着浦野。

“如果宗像再一次出现在木慈谷,你能察觉到吗?”

“广濑警官,对阿亘施暴的就是你。”

“我也不知道。”

走向猪首站的人们注意到原田爷爷的汽车后都会停下脚步,觉得自己看到了非法丢弃的垃圾,皱起眉头,然后加快脚步远离派出所。

太田无力地摇头,如果宗像活着,总有一天会回到村里进行召傩仪式的吧。

似乎还要花好多工夫才能破案。

“你听宗像说了召傩仪式的方法了吗?”

原田给美代子发信息说自己今晚住在木慈谷了,之后就钻到被窝里。

“听到了一些,宗像说侮辱佛祖,抛弃自身的佛性就能够召唤出鬼魂。”

“还没有线索,要解开谜,必须详细了解木慈谷地区。”浦野意味深长地合上了笔记本,“明天去这儿的乡土资料馆看看吧。”

“侮辱佛祖?那是什么?”

“你有什么思路吗?”

“就是烧佛像,”太田垂着头说道,“那人就是为了烧佛像才雕刻佛像的。”

原田放弃了,难道罪犯真的是用巫术困住了受害者吗?

6

“啊,确实是这样。”

原田刚离开太田家走下公寓的楼梯时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公共电话,打来这通电话的只可能是一个人,原田马上就接了。

“这不好说啊,受害者身上着火了肯定很痛苦,虽然罪犯挥枪威胁,但是他们肯定不会一动不动。即使跑不出大堂,也会痛苦地满地打滚,想要扑灭身上的火才对,但是七名受害者除了烧伤并没有其他伤痕。”

“阿亘,有麻烦了。”

“被人用枪胁迫,一般不会反抗吧。”

果然是浦野,他好像在车站站台,背景音是车站的广播。

“原来如此,但是受害者可有七名,难道这期间就没有一个人想逃跑?”

“是心斋桥案出事了吗?”

“禅堂是一九八九年重建的,应该会有灭火设施。”

“不是,对不起,现在没时间解释了,我这就赶往津山,能说一下你那边的情况吗?”

“罪犯为什么让受害者从禅堂转移到大堂呢?”

浦野的声音与昨天晚上完全不同,显得有些慌乱。

“为了抢劫。青年团成员在禅堂热闹地聚餐时,罪犯闯了进来,持枪抢走了受害者的钱包,又让他们转移到了大堂,命令他们自己浇上煤油,罪犯在点火之后逃走。”

“我找太田洋志询问了一番,知道了老宗的真实身份。”原田压低声音,把从太田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向浦野重复了一遍。

“罪犯为什么这么做?”

“辛苦了,线索好像齐了,等我到了津山站再联系你。”浦野语速飞快,挂断了电话,原田好奇他着急的理由。

“罪犯为了不让七名受害者逃跑,说不定用猎枪威胁他们不让他们逃跑。”

原田想要收起手机,但是看到了犬丸警官的来电显示,心想:是警方的调查有进展了吗?

“哦?”

原田给犬丸打了回去,电话立刻就接通了。

“请忘了刚才我说的话,我还有一种猜想。”

“啊,原田先生,你还在津山市区吗?我这就赶过去。”他好像在开车,电话里能听到人行信号灯的指示音。

原田无法反驳,于是换了个想法。

“发生什么事了?”

“还是说不通,既然脚印里沾有煤灰,留下脚印的人就是在起火后逃往山里的。如果是青年团成员,那身上也应该有煤油,但是脚印中并没有检测出煤油。”

“锡村蓝志恢复意识了。”

“是青年团里有人害怕逃走了吧。”

原田觉得自己肩上的重担卸下了,这样就可以从锡村口中得知烧死七名受害者的凶手的真实身份了。虽然原田自己也进行了推理,但他似乎没有能够像名侦探一样来展示自己推理的机会。

“这说不通,”浦野微微摇头,“这解释不了天狗头山的脚印,确实有人从火灾现场逃走了。”

“我们一会儿要在医生的陪同下给锡村做笔录,你去吗?”

“那是想伪装成他杀。”

“当然去。”

“七个人的钱包为什么没了?”

原田道谢后挂断了电话,浦野没带手机,无法联系上,于是他撑开了伞,一边看手机上的地图一边向津山医院走去。

“那是为了确保自杀成功,只放火他们还是不放心。”

上午十一点,原田穿过医院的两道自动门走进医院。犬丸在门诊挂号处前,看见原田就向他点头示意。两人离开门诊楼走向住院楼,乘电梯来到了顶楼四层。在走廊尽头的病房前,把守的警官正在揉着发红的眼睛。

“他们浇煤油的理由是什么?”

犬丸敲了敲门后拉开了门,病床的右手边站着医生和护士,左手边站着与泽队长和其他三位警官。

“难道是青年团成员集体自杀?犬丸警官也说了村里的年轻人平时都感到很压抑,如果是自己点的火,当然就不会从大堂逃走了。”

锡村全身缠着绷带纱布,只有眼睛和嘴露在外面,嘴唇肿得像巨大的水蛭,他保持着张嘴的姿势不动,鼻子、大腿间插着导管,绷带的间隙可以看到红肿的肌肉。

浦野抛出了这个问题,原田刚才一边泡澡一边构思了几个猜想。

“请你们长话短说。”五十多岁的医生小声地说道,听声音就知道他很疲惫。

“只要命悬一线的锡村恢复意识,案情就会真相大白,但是他的伤势看起来十分严重。冈山大学医学部对六名受害者进行了尸检,确定了他们的死因,其中四人死于一氧化碳中毒,两人死于窒息。不管怎样,火灾发生前六人都还活着。尸体上没有捆绑的痕迹,除了烧伤就没有其他伤痕,尸体也没有检测出药物,我在意的还是他们没从大堂逃走的理由。”

“锡村先生,对于你的遭遇,我们深表同情,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

难道是罪犯用五钴铃施妖术把受害者困在了大堂?

一位年长的警官开口说道,他的语气像是在和小孩子说话。

“似乎是,但警方半信半疑,也有可能是太田记错了。”

“你们在神咒寺举办宴会的时候,嫌疑人闯入,威胁你们并在你们身上点火,是这样吧?”

“也就是说是罪犯把五钴铃带到寺院大堂的?”

在沉默了几秒之后,锡村轻轻晃了晃头,也看不出是认同还是否定,警官没有确认他的态度就继续问下去了。

“五钴铃是金刚铃的一种,是用来吸引佛祖、菩萨注意的密教法具。太田说他应该是把五钴铃放到仓库里面了。”

“嫌犯是你认识的人吗?”

浦野翻开神咒寺的宣传手册,其中介绍了寺院的藏品五钴铃。五钴铃呈吊钟形,金色,上面刻有草木花纹。

锡村微微张开嘴,痛苦地吐气。

“好像他的父亲是神咒寺最后一任住持,他父亲去世后神咒寺就再也没有住持了。太田有时候会去寺院打理一下,他确认大多数佛具火灾之前就是放在大堂里的,但是多了一件东西——五钴铃。”

犬丸吞了一下口水。

“为什么要叫太田过来?”

“我不记得了。”他声音沙哑,像是在粗纸上划过一般。

在神咒寺的废墟中发现了许多佛具,搜查总部叫来了第三起纵火案的受害者太田洋治,让他确认这些佛具大堂里是否原来就有。

警官们相视无言,他们不知道锡村是失忆了还是在包庇嫌犯。

浦野点点头,脑海中浮现出罪犯跑出神咒寺,逃往山中的景象。

锡村的嘴唇动了动,问道:“其他人都没事吗?”

“那就排除了生还者锡村蓝志是罪犯的可能性。”

那位年长的警官刚想回答,医生用右手制止了他,说道:“六人都在医院接受治疗。”

“有一些,神咒寺的背面,天狗头山的山坡上发现了足迹。足迹上虽然有煤,但是没有煤油,应该是罪犯向受害者身上浇了煤油,点着之后从燃烧的大堂后面逃往天狗头山时留下的吧。”

锡村嘴角微微上扬。

“与泽队长有什么新线索吗?”

“你还记得嫌犯的外貌特征吗?”

“不,是与泽刑警队长,他说要共享办案会议的信息,实际上似乎是想看看我们的动向,但是不巧,我们也没有实际进展。”

警官们看向病床,内心祈祷能得到确切的回答。

“刚才的电话是犬丸警官打来的吗?”

“不记得了。”

“是吗?那就等我到了天堂再期待你的著作吧。”浦野放下茶杯,从公文包里拿出钢笔,“好了!为了不让读者抱怨小说节奏太慢,我们快点破案吧!”

锡村还是这么回答。

“左门我泥成为小说家是在古城伦道失踪后,你别说不吉利的话。”

候诊室的患者用怀疑的眼神盯着陆续离开病房的警察。

浦野美滋滋地喝了口茶,语气说不上是认真还是开玩笑。

“该死,让我白高兴一场。”与泽队长撇下这么一句话,就和搜查总部的刑警们一起回津山警局了。

“阿亘,你也把咱们办的案子写成小说怎么样?”

“这件案子适合侦探大展身手,快点请浦野先生来吧。”在医院门口的环形交叉路,犬丸警官望着下雨的天空抱怨道。浦野应该就快回到木慈谷了,但还没有联系。

“二战”结束后,侦探小说杂志如雨后春笋发展起来,左门也跃跃欲试,他从仓库中取出资料,将古城侦破的案件整理成小说发表,左门的小说引起热议,古城的名字再次为世人所知晓。

“如果你发现真相,不要等我。”

左门是古城的朋友,从一九二九年开始在侦探事务所当助手,但是一九三六年古城忽然失踪,音信全无。警方表示古城卷入了某起案件而殒命,有人认为那是警方在隐瞒真相,而事实无从知晓,只留下左门一人悲叹。随后,他封存了大量办案资料。

原田想起了浦野昨天说的话,但现在还不是向犬丸说出自己推理的时候。虽然已经察觉出案件的真相,但还没有锁定最为关键的嫌犯。

小说的另一个特征是作品中的案件都是真实发生过的,美代子喜欢的作家横沟正史的小说中的登场人物金田一耕助和由利麟太郎等人也是真实人物,但书中的案件大半是由作者虚构创作出来的。而在左门我泥的小说中,古城伦道的破案故事都是在作者见闻的基础上改编的。

“你要是回木慈谷的话,咱们一起走?”

左门我泥的小说有两个特征,一是作品中的人物都是现实世界存在的。小说的主人公是“半脑”天才古城伦道,一九二一年日本出兵西伯利亚时,古城头部负伤,失去了三分之一的大脑。但他康复后发挥自己出色的推理能力成为私家探侦,破了许多难案,是一位传奇人物。书中还出现了聪明的刑警国中亲晴,他后来成为成城警察局的第一任局长,实业家大瓦喜七郎、东京日日新闻记者矶崎修平等人也是实名出场。

犬丸邀请原田一起走,但是为了到津山站去接浦野,原田决定留在市区。原田目送警车离开后向医院前的马路走去,当他正张望四周,想着去哪里打发时间的时候,眼前的一幕惊得他止住了呼吸。连接门诊楼与住院楼的走廊的窗边有一名男子,男子心神不宁地东张西望,快步走向住院楼。

浦野把书的封面给原田看,是左门我泥的《方相氏被杀的原因》。这本书是左门我泥出版的第七部长篇小说,也是他的代表作。书中讲述的故事发生在大正末期的东京,描绘了侦探古城伦道与破戒杀人僧之间的殊死搏斗。

那一瞬间,原田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兴奋。他在木慈谷调查时的所见所闻像拼图的碎片一样组合起来,拼成了一幅预想之外的图画。

“那个老板好像是个侦探小说迷,电话桌旁边的书架上摆着左门我泥的小说,他好像乐在其中,见到真正的侦探会十分高兴吧。”

嫌犯就是他!

原田洗完澡回到房间发现浦野已经先他一步回到房间,泡好了茶在等他。桌子上放着一本眼熟的书。

原田急忙回头看向马路,可犬丸的车早就没了踪影,看来能够阻止嫌犯的只有自己了。原田回到刚刚离开不久的环形交叉路,向医院跑去,横穿候诊室、穿过走廊向住院楼走去。他看见电梯的指示灯显示到四楼就跑向走廊尽头的楼梯,飞快地爬了上去。当他爬到四楼出口处时,看见锡村的病房前的长椅上坐着警察。难以置信的是警察正靠着墙打呼噜。原田跑过走廊,推开了病房的门闯了进去。

从三年前原田成为浦野的助手起,浦野就没有带手机的习惯。他说如果带手机,有人突然打电话委托他办案,他就无法集中手头的工作,所以经常会有找他的人打电话到酒店或旅馆。

“啊!”

浦野把行李放在房间里就去洗澡了,刚冲掉身上的煤灰,旅馆老板就敲门叫他,说是冈山县警察来电话了。浦野急忙擦干身体,穿上单层和服,来到了前台。

病床前站着一名男子,他迅速回头看向原田,眼神满是急躁与惊讶。输液支架倒在地上,之前插在锡村鼻子里的导管被扯下发出嘀嘀嘀的声响。

浦野说得很夸张,老爷爷眼神慈祥,像看孙子一样看着原田,眯起了眼睛。

“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是我的助手原田亘。阿亘,工作时谎报身份可是诈骗行为。”

男子没有回话只是瞪着原田。他似乎是在打量自己能不能凭武力让原田闭嘴。原田下意识做好了防御的准备,但这时男子说:“那又怎么了?”

“也可以说是保镖。”原田稍稍耍了些帅气。

门口警察醒了,向病房里看来,当看到锡村的鼻子里喷出血时,不禁惊讶地瞪大双眼。

旅馆的老板是一名驼背的童颜老爷爷。

男子可能是改变了主意,露出了做作的笑容。

“听说您是很厉害的侦探,欢迎欢迎,这位是您的助手吗?”

“锡村是我的朋友,我挂念他的伤情,就来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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