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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的。但是樱为什么要叫警察来呢,要是把尸体扔在深山里就好了。”

“根据社会团体的调查,一年内在监狱里死于心力衰竭的服刑人员高达二百四十四人。其中就包括在福福市的少女连续杀人事件中被判处无期徒刑的路曲波科,吉好好银行抢劫杀人事件的主犯狐狸辻堂等等,在这份调查中……”

“在警察严阵以待的情况下,凶手应该没有把尸体搬出去的勇气吧。凶手担心邻居已经听到了大河君的哭声,所以我觉得伪装成外部犯入侵的杀人案件可以说是比较明智,而且冒险系数比较小的选择,在那么紧迫的情况下能想出这种方法也是很厉害了。还有就是这种情况下,当樱小姐看到你的假照片的反应也算是正常的,她以为你们已经找到了“助产士”布布卡,警方至少知道被扔下的婴儿不是“正常婴儿”大河,所以可能已经决定好认罪了,但是发现你们没有下一步反应,迷惑的她第二天就去找到布布卡,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和母亲的关系已经可有可无了,为什么不能像关掉电源一样隔断联系呢?希科波西苦恼地想到。把手机扔在床上,带着厌烦的心情爬出了毛毯。想起自己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就从厨房架上拿出了杯装炒面。在电水壶里加水,把电线连接在插座上。为了消磨热水沸腾的时间,希科波西打开了电视电源。

“没想到那个臭女人就是杀害大河的凶手。”希科波西叼着香烟说道。

呵呵,还搁那捣鼓你那刺青呢?

但马赫马赫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

“练习中,老儿子也要试试吗?”又是母亲的Post。打开照片之后,希科波西看见的房桌子上摆着一堆还没拼接到一起的刺青工具和色彩斑斓的颜料。

“这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性。刚才那只是在一年零三个月前被强奸的是长女百合的情况下的推理。”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又收到了新的邮件。

“不是吗?”希科波西歪了歪头。

希科波西的妹妹死于二十二年前,从那之后,每当发生年幼的孩子丧命的事件时,母亲就会将死者的脸刻在自己身上。只要纹上刺青,母亲就会有一种和孩子们一起生活的感觉。所以现在母亲的手脚就像是像藤壶一样挤满了人脸。

“我不知道。因为诺伊尔闯入美美津家的时候,呆在家里的不只是百合。所以我不能确定是谁被强奸了,我刚才说的只是可能的一种情况。如果被强奸怀孕的是樱小姐的话,那么自然而然凶手就不是她了。当请你回想一下,刚刚推理出犯人有两个条件,第一个是在美美津家照顾水蚯蚓。根据这个条件,犯人被限定在樱小姐和百合两个人之内。而第二个条件是犯人不知道大河君的身体特征。根据布布卡阿姨和樱小姐的对话以及在水水警署查到的强奸案嫌疑人,可以认定大河的父亲就是漂白过的断指蚯蚓人诺伊尔了。如果被诺伊尔强奸的是樱小姐,那么大河君的母亲也就是樱小姐了。在这种情况下,樱在生孩子的时候应该看到了大河君的身体,所以这种情况下她不满足犯人的条件。”

附加的图片的是五十多岁女性的裸体照片。母亲用右手拿着手机对着镜子,左手指着松弛的腹部。肚脐以下阴道以上,雕刻着人脸模样的刺青—鼻子溃烂的婴儿眯起了眼睛,脸部因为卷曲的阴毛像是长出了胡子一样。婴儿的脸看着面熟。希科波西想起来,那是上周末,在福福市的工业区发生的一起流浪狗吃死婴儿的事件。刻在母亲肚子上的插图,和新闻里播放的婴儿照片一模一样。

“所以,凶手就是百合了?”

“这是新纹身喔。”

“对,总而言之,判断凶手的关键就在于嫌疑对象是否知道大河君的体貌特征,在考虑到第一个条件的情况下,也就可以继续推导出嫌疑对象是否是大河君的生母的问题作为判断凶手的决定性条件了。”

桌上的座钟指向晚上八点。因为五点以前钻进被窝里,所以还只睡了三个小时就被他妈的吵醒了。希科波西皱起眉头,把手伸向震动着的手机。视线落在显示器上,原来又收到了老家母亲发来的邮件。

希科波西嘴里衔着香烟,没有点着火就这样把身体靠在墙上,认真听完了马赫马赫这一大段推理。

希科波西被手机的铃声吵醒了。

“也就是说锁定犯人的最后一片拼图,就是诺伊尔的性取向吗?这样问题就简单了。抓住诺伊尔,问一个像色情网站的初始登录页面里性取向调查一样问题就可以了。十几岁和三十多岁,高中生和少妇,你的类型是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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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恐怕是不够的。”马赫马赫轻轻地摇了摇头。“诺伊尔还可能强奸了她的二女儿小公主。”

真的好难选,而且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眼前有三个女人,如果你强奸了任何一个人,剩下的人就会去报警。把他们绑起来?可我只有一个人,其他的跑了怎么办,何况我只想强奸。警察到这儿的时间有十分钟左右吗?至少我没时间冒犯他们母姊妹三个人,只要有一个能把堆积在膨胀的睾丸里的精液发泄出来的名器就够了,到底应该选择谁呢?被过于烦恼的问题所折磨,诺伊尔吐了吐舌头。

“公主?你是说怀孕的是那个六岁的孩子吗?”希科波西发出难得的吃惊的声音。

“如果你再不出去,我就叫警察了。”头脑混乱的诺伊尔已经听不到少女母亲颤颤巍巍的话了。

“不,强奸的是小公主。但她是个连自己的屁股都不会擦的幼儿,那会她才四岁多一点。就算诺伊尔强奸的人真的是小公主,她也不可能怀孕。”

那换你来补偿我怎么样?诺伊尔吞下了这句到嘴边的话。诺伊尔并不是开玩笑,做母亲的容貌就像是熟女人妻的AV女演员一样端正而充满肉欲。年龄大概是三十多岁吧,举止也很有魅力,不像一般的OL和全职主妇。说起来,我好像在电视或杂志上看到过她?另一方面,话说回来,女儿也拥有不亚于母亲的魅力。她那端整的容貌,散发着少女特有的光泽与稚气。修长的美腿充满了弹性,快要膨胀的乳房中弥漫着少女如同即将成熟的蜜桃般的甜美味道,名为少女的容器里装满了诺伊尔在青春期时憧憬却没能得到的一切。对了,还有一个,诺伊尔将目光转向在椅子上呆呆地张着嘴的幼女。应该只有四五岁。诺伊尔望着纯洁无垢还不懂什么是恶意的幼女身体,吞下了自己的口水。强奸幼女很爽吧。因为是以自己的死为代价,所以这种程度的不道德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是啊,就算诺伊尔强奸了公主,也不可能怀孕。”

“小孩子别说话。”母亲声音颤抖着,制止了想说话或者尖叫的女儿,“别伤害孩子。”并对诺伊尔说道。

“在这种情况下,大河的父亲不是诺伊尔,而是另一个人。因为布布卡阿姨和樱小姐的交谈只提到了在樱小姐去泰国时候照顾百合他们,并没有提到婴儿的存在,这也是对上一条推理的补充,只要我们知道当时是谁报警的就好了,这样也能成为咱们推理的佐证之一,可惜按你所言,水水警署那帮人不太靠谱,虽然记录下了当时的案子,却只有不确定的强奸对象被保留了。”

“我怎么可能听你话乖乖滚蛋呢。”诺伊尔如是说。

希科波西吐了一口唾沫。“怎么可能,为什么?”

如果我在这里放弃的话会怎么样呢?要么被警察抓去当做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的罪犯,要么就当做一个强奸未遂的废物悲惨而死。生是地狱,死是地狱。要死的话,就强奸完女人以后再说吧!

“大河父亲是那个楢山登吧,蚯蚓人基因也是他传给大河的吧。为了狗屁的旧华族的名声所以大河君的存在就被隐藏起来了。这也是为什么樱对布布卡说婴儿的父亲是强奸犯这件事。楢山登是勃起障碍而且樱不是白虎的报道,可能也是樱故意泄露给记者的吧。”希科波西想了想,做出了以上推理。在希科波西的脑海里,浮现出全身被水蚯蚓啮噬的尸体的照片。那个婴儿是旧华族的私生子,会有这种事吗?真是天道好循环。

“你是谁?滚出去。“母亲样子的女人故作镇静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吃面用的叉子啪嗒一声掉到地板上了。

“不,你的猜测是不完全正确的。至少旧华族出身的他家系里应该没有所谓蚯蚓人的基因。布布卡的话也很明显地显示,大河是蚯蚓人。所以他的父母家系里肯定有一方或者两方全都有蚯蚓基因。所以自然而然,如果楢山登是大河君的父亲,大河君的蚯蚓基因就是传承自樱小姐的了。如果大河是樱小姐和别的男人所生的话,那么就是樱或者不知名的男人的家系里至少有一个流传着蚯蚓家系。”马赫马赫深思熟虑地说道。

“救救我,妈妈!”走廊另一头传来了另一声惨叫。诺伊尔紧随其后跑进起居室,一名看起来像是母亲的女人和一个四五岁的幼女隔着餐桌坐着。桌上的肉酱意大利面正冒着白色的热气。

“那个臭女人也是蚯蚓家系的人?”

“哇!”少女发出大声尖叫。诺伊尔迅速关上门,抱住了少女。与鞋柜相对的位置放置着一个大水槽,冲进玄关的诺伊尔刚好与里面成群游泳的水蚯蚓四目相对。但少女弯下身子擦过诺伊尔的手臂,穿着鞋跑进了走廊里。诺伊尔的四根手指划过空气,紧接着马上追了上来。

“是的,樱小姐甚至可能也是蚯蚓人。你说过她幼年时曾经在菲律宾呆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候面向蚯蚓人的白斑整形在菲律宾逐渐盛行起来,还有别忘了她也是靠白斑整形发家致富的,所以很有可能她以前也是蚯蚓人。”

回到卡车上看了一会儿手机的照片,诺伊尔发现后面的大门又出现了一对牵着双手甜蜜热恋的少年少女。一脸苦逼的诺伊尔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强制看了一部不想看的青春偶像片一样。两人在人行横道上挥手道别,只有少女朝这边走来。诺伊尔借助后视镜确认了一下脸,这次不是蚯蚓了。是一位身穿灰色风衣、里面穿着正装、看起来很快乐的美少女。不行,裤裆又疼起来了,诺伊尔赶紧把手机放进口袋里,深吸了一口气走下驾驶座。少女走进了十公尺左右的巷子,从书包里取出钥匙,走向一间房子的门口。那是一栋让人印象深刻的有着修剪整齐灌木的小木房子,房子后面露出灰白色的烟囱,室内发出电视的声音。诺伊尔压低脚步声逼近身后,就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候跑到门口。

“啊这。”希科波西激动地说不出来话了。

“对不起,认错人了。”诺伊尔勉强挤出这句话之后,少女默默地转过身去,迅速消失在住宅区里。诺伊尔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在周刊杂志上看到的报道:水水市从十年前开始致力于对蚯蚓人的各种援助和救济,这使得蚯蚓人占总人口的比例也大大增加,而这在全国范围内都是罕见的。这种行为一方面受到人权团体的称赞与支持,另一方面,在当地反对市这项政策的居民也很多,两派的人都会时不时地为自己的政治主张游行示威,在政府机关内部也发生了不小的争执。在对这样美丽的城市里还生活着如此多的蚯蚓感到惊讶的同时,诺伊尔对错过了少女的自己感到厌烦。就算再怎么诅咒世人的有色眼镜,其实也是无用功,最后真正讨厌蚯蚓的人也是自己。自己都讨厌自己,那指定是无药可救了。自己还是早死的好。

“请冷静下来。”马赫马赫竖起自己紫红色的食指。“请回想一下我一开始说明的事情。”

少女也是蚯蚓。

“你在说什么?”震惊逐渐转变为喜悦,希科波西努力回想起刚才马赫马赫说的推理。

“你,等一下--”诺伊尔突然握住了少女的右手。少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诺伊尔看着一脸困惑的少女的脸,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和诺伊尔一样,少女的肌肤呈紫红色,浮现出无数像皲裂的土地一样的条纹。

“在这个条件下,我们认为樱的家系很有可能也是蚯蚓家系。当然,作为女儿的小公主也继承了蚯蚓的基因。如果是蚯蚓人,利用手掌分泌的粘液爬墙,之后把婴儿扔到水槽里也不难。小公主慢慢爬到墙上,之后抓着天花板的横木,慢慢地把婴儿扔在水槽的正中央。在之前的情况下我们认为凶手是沿着水槽的内壁慢慢放下婴儿的。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因为水槽的长宽足足有两米左右,由于婴儿被扔在水槽正中央。所以即使婴儿挣扎,也不会有太多水溅出来吧。所以,用这种方法,完全没有操作排水管排水的必要了。”

诺伊尔将视线转向校舍的另一边,突然注意到一个从后门独自离开学校回家的娇小少女。诺伊尔不傻,要想把绑架并强奸少女这件事做成功,最好的方法就是瞄准那些独自一人的少女。诺伊尔时不时得感受到自己心里道德的负罪感,虽然对自己的卑微感到厌恶,但已经没有力气认真反省自己了。所以诺伊尔沿着墙壁下到地面,然后开着卡车绕到校舍后面,寻找在屋顶上发现的女孩的背影。很快就找到了目标少女。栗色的头发用头巾包裹住,连衣裙下面是绀蓝色的紧身裤袜,就像AV视频里面的萝莉一样,美少女可爱的臀部和腿部被紧身裤袜衬托出来,诺伊尔猛烈地勃起了。确认周围没有几个人,诺伊尔克制了一下下体,然后走下驾驶座。

“??就这?”

长得不同的话,打扮和举止就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吗?诺伊尔专心地拍下了天真地笑着放学的少女们。

“有一天,因为诊所突发的医疗纠纷,母亲不得不出门了。小公主一个人被留在了宽敞的房子里。百合姐姐从学校回来还要等很久。小公主抬头看着水槽想,这些孩子一定也在饿着肚子吧。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布布卡抱着一个紫红色的婴儿出现了。”

假的,假的。

小公主大概是是这么问的。

自己虽然是蚯蚓,但也是个人呐。既然要死,就应该像大耳蜗牛一样和女人做爱之后再死。虽然一想到这里诺伊尔觉得自己就像个乳臭未干精虫上脑的中学生,太荒唐了。但对于没有内在的自己来说,以这种动机多活几天刚刚好。诺伊尔将从四根手指的手掌里分泌的粘液贴在墙上,从脖子上取下电缆线,身体坠落到地板上。虽然还残留着类似颈酸的疼痛,但幸运的是自己还没有失禁,和与夜班结束后自己沉重的身体感觉很相似。第二周,诺伊尔便开着打工用的轻型卡车,前往美水台的住宅区。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强奸少女。蚯蚓人在夜店被禁止出入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也不能靠风俗娘来发泄性欲望。虽然伤了少女的心和贞操令人心痛,但只要在死前能做一次就可以了,一次就好,这样的任性上帝和母亲应该都不会介意吧。美水台是大约二十年前举办模范街展的水水市的高级住宅区,诺伊尔记得自己之前曾经来这里做过几回管道工。再次踏上这片高级住宅区,诺伊尔感觉这里充满了静谧的气息,与自己生活的土地完全相反,看着从学校回家的中小学生们的背影,诺伊尔被自己自卑,嫉妒和失败的混合感觉压迫得喘不过气来。要问哪里能让自己在临死前找到可以发泄欲望的身体对象,估计就只有这里了。没有人入住的住宅很多,所以其实美水台的居民并不是很多。这无疑很给诺伊尔绑架少女创造了便利。诺伊尔把卡车停在路边,爬上集会所的墙壁,躲到屋顶上去了。他启动手机摄像头,隔着镜头观察穿着制服的中学生们。透过镜头,诺伊尔仿佛看到了少女被强奸后,裸着身体上吊自杀大小便失禁的样子。少女们都很美,无论是在冷风中飘动的黑发,还是如丝绸般通透的肌肤,都像是人偶一样闪耀著光芒。

“阿姨,这孩子是谁啊?”

那一瞬间,诺伊尔似乎顿悟了。

“这是小公主的弟弟大河君。”

十二月,到了年末,街上开始因过节灯饰而热闹起来,诺伊尔独自在破旧的公寓房间里决定自杀,诺伊尔把弹子机上接近一瓶的安眠药用酒精灌进喉咙里,用挂在窗帘横杆上的电缆线缠住了脖子。喉咙和胸部被突如其来的力压得粉碎般疼痛,天花板上的斑点朦胧地在诺伊尔眼前忽隐忽现。那时候,诺伊尔两年来第一次勃起了。

“为什么他的皮肤颜色很奇怪?”

自己的偶像大耳蜗牛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去世了。几个月后发表的遗稿中,大耳蜗牛用松散而绝望的笔法表达出了接受白斑整形也无法改变自己废物人生的深深无力感与绝望感。诺伊尔清楚地感觉到希望从自己的世界消失了。但仔细想一想,希望似乎从来没有来过,自己对大耳蜗牛过于倾倒,产生了名为偶像崇拜和乐观主义的幻觉。冷静地思考一下,即使肤色发生变化,无聊的日子本质上也不会发生变化。白斑整形改变人生的希望,变成了无论做什么人生都不会改变的绝望。

“那是因为这孩子是蚯蚓啊。”听到这句话,小公主立刻理解了,原来布布卡阿姨来是为了送给我喂食水槽里的小家伙们的饲料才来的,一定是母亲和姐姐有事回不了家,所以叫我喂食的吧。目送布布卡阿姨离开美美津的宅邸之后,得到母亲信任的小公主开心地抱着蚯蚓婴儿走向玄关,然后把自己的“弟弟”扔到了水槽正中央,给水蚯蚓喂食。”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诺伊尔在新闻联播里看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大耳蜗牛死了。大耳蜗牛在住宅区强奸了一名少女,之后被捕的他在看守所里上吊自杀。

“这是不可能的。你忘了我自己告诉你的第一个条件了吗?犯人会把水槽里除氯的水放出一部分之后再加入恢复原状。我不认为那个脑袋有问题的六岁小鬼能做出这种事。”

诺伊尔知道这个治疗方法,也是源于读了《蚯蚓文学家的整形帮助枕头》这一大耳蜗牛老师的短篇小说。这篇小说是大耳蜗牛老师当时的最新作品,作者用紧张刺激充满冒险趣味的笔法描写了蜗牛和自己的老头仆人一起去菲律宾的故事。大耳蜗牛一边用暴力欺负自己的年老奴隶,一边和他共同前往菲律宾去做白斑整形手术来得到期盼已久的白皙肌肤。在那之前,所谓的白斑整形只是女人爱美漂白的一种手段。大耳蜗牛先生可以说是第一个走进漂白池的蚯蚓人。大耳蜗牛老师舍弃了可以说是自身象征的紫红色肌肤,写下了“向用有色眼镜拒绝正当评价的文坛复仇”的壮烈宣言。完全醉心于大耳蜗牛的诺伊尔,也像是在追随偶像脚步一样,把打工费塞进了整形外科。在长达半年的治疗中诺伊尔也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白色皮肤,这似乎应该给诺伊尔委曲求全的每一天画上一个休止符,让他像佛教涅槃一样,重获新生吧。

“是的,水槽上边缘距离地面足足有两米高,一个六岁的孩子用尽所有力气也不可能靠自己够得到。如果是大人的话应该会爬到台座上,但对一米左右高的小公主来说这也很难。还有就是美美津府邸的家具都固定在地板上,所以也不能搬椅子作为垫脚石。综合来看,我认为小公主也是双手会分泌粘液、爬墙很方便的蚯蚓人,至于肤色,不要忘了她母亲的老本行。”

就在诺伊尔被不可抑制的自杀念头自我折磨的时候,诺伊尔遇到了大耳蜗牛。诺伊尔虽然从事最低端的工作,但养成了读书看报的好习惯。诺伊尔始终记得遇到值得一生追寻的偶像的那次契机,那就是周刊杂志介绍的专题“蚯蚓文学家与《食耳剧团》”。诺伊尔第一次知道就在这个国家的某个角落里,还有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不幸的人儿在乐观地活着。和诺伊尔一样,大耳蜗牛是名蚯蚓人小说家,发表了许多以自身体验为基础的私人小说。《食耳剧团》是以“大耳蜗牛”青年时代为舞台的作品,大耳蜗牛可以把自己的大耳朵依靠自己分泌的黏液贴在墙壁上,这像蜗牛一样滑稽搞笑的行为艺术让蜗牛名声大震,但是有一天蜗牛侵犯了表演杂技用的公马,从那之后他就因为这奇葩的性癖好和可怖的外形开始被剧团孤立了,之后的一天处于歇斯底里状态的蜗牛咬断团长的耳朵,因此就被剧团开除了。虽然听起来是个猎奇悲伤的未完待续的故事,但大耳蜗牛老师用可爱而不失幽默的笔调写出了独特的味道。现在的大耳蜗牛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依然积极进取,笔耕不辍。诺伊尔被他豪迈的生活方式所感动,对他产生了偶像般的憧憬与敬佩。那一年春天,诺伊尔拿出打工挣来的钱,接受了白斑整形的治疗。白斑整形是通过药物注射的方式阻碍生成黑色素的黑色素细胞的作用,继而从紫红色的皮肤中提取色素之后让皮肤变白的整形技术。简单地说,就是故意引起皮肤病改变肤色的治疗方法。菲律宾早在近三十年前就开始了,在这五年左右,在日本也得到了广泛的接受。

“??你在开玩笑?”

诺伊尔一直为自己的“断手”感到郁闷。一开始医生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后来诺伊尔逐渐发现自己的“断手”原来可以分泌粘性很强的液体。小时候诺伊尔经常被手分泌的液体困惑和厌恶,进而拼命地洗手。后来当上建筑工人之后发现手上的粘液还有意外的作用。诺伊尔双手分泌的粘液可以使自己的双手紧贴在墙上,诺伊尔就可以凭借这个特技比其他人更容易地爬上爬下,所以在工地上也意外地受到了器重。诺伊尔经常背着将近十公斤的材料借助简单的器械爬上墙壁,在空无一人的东京高层建筑墙壁上为糊口工作,身上的沟壑和毛孔浸透在冷风中,体会到了灵魂被剥夺的感觉。工作比想象中要开心,但即使如此,他对工友和同事投来的冰冷视线的焦躁并没有因此消失。过了三十岁生日,诺伊尔就开始想自杀了。如果从正在建设中的大楼屋顶跳下来的话,诺伊尔的死就可以被当做坠落事故解决了吧。警察可能会草草地写个报告就宣布这个人的死亡,因为诺伊尔没有可以依靠或者麻烦的人。一想起天国的父母悲伤的脸,诺伊尔就觉得有点舒服了。

“不是开玩笑。小公主是蚯蚓人最好的证据就是,在五六岁孩童根本够不到的卧室高处的墙壁上发现了其残留的指纹。大河君之所以会尿尿,应该也是因为他在被抛下之前被吊了一段时间吧。小公主把婴儿的手腕先浸在水里,观察水蚯蚓啮噬时候的样子。我记得你说过她很喜欢缠着母亲,把自己抱到台座上,然后用玩具的机器臂抓住蚯蚓饲料放在水槽里给蚯蚓喂食。”(据我考证,蚯蚓人可以爬墙的主要原因应该是蚯蚓的刚毛,就像是蜘蛛侠一样,粘液应该是起到润滑和保护的作用,由于这个原因,蚯蚓人的力气很大或者说比起一般人来说能抓住更重的东西,所以小公主可以单手抓着大河观察蚯蚓分食时候的样子。)

即使母亲在交通事故中弄坏了脊髓,散发着像腐烂火腿一样的臭味孤独地死去后,他的想法也没有改变。现在,据不完全统计,所谓的蚯蚓家系在全国范围内大约有五万户。虽说是“蚯蚓”,当然也不是什么人类性交造出来的环形动物。而是在蚯蚓家系中,每四个人中就有一个人会生出紫红色皮肤的婴儿。而且父母只要有一方是蚯蚓人,生出蚯蚓人的概率就非常大。随着年龄的增长,紫红色的皮肤上就会出现蚯蚓一样的横条纹,看起来就像是蚯蚓和人杂交的混血儿一样。由于其外形实在令人毛骨悚然,自古以来被认为是会带来不详的怪物,即使在科学高度发展,破除迷信的今天,蚯蚓人也持续地遭受着有形无形的歧视。诺伊尔的母亲是蚯蚓父母造出来的地道蚯蚓,一副祸患,丑陋的模样就像是蚯蚓在泥块里挣扎出了手脚一样。但她却有着异于常人的乐观和积极进取的精神,从鸟不拉屎的乡间村落考到了大都市东京来上大学,还和蚯蚓家系毫无联系的正常男人结婚了。直到现在,对蚯蚓家系的婚姻歧视仍然根深蒂固,特别是在旧华族中被视为严格禁忌。母亲结婚对象的男人虽说不是名家,但来自男人父母的反对依然是十分苛烈。男人决定与母亲在一起的那一刻,和家里所谓的亲情联系就隔断了,被气的七窍生烟的父母更不会因为抱了蚯蚓孙子的喜悦来修复已经完全破损的亲子关系。两个人大学毕业的第二年,诺伊尔就出生了。不出所料,诺伊尔果然是一只和母亲一模一样的蚯蚓人。而且手指就像被砍断了再接上一样,五个手指头只有四个勉强算是完好无损,护士和大夫见到这诡异场面也都皱起了眉头。诺伊尔寻思估计医生当时都直接建议父母对自己执行安乐死了,但他的父母似乎已经做好了不管有什么困难都要把儿子抚养大的觉悟。但是天不遂人愿,诺伊尔出生十八年后两个人就一起被醉酒驾驶的万波克斯的机动车给撞倒了。父亲当场被压扁,母亲也被撞废了,后来也慢慢地腐烂掉了。就这样,没有双亲的蚯蚓就孤零零地落在城市的角落里独自过活。从母亲死后,诺伊尔就在建筑工地里打工或者帮忙运输货物维持生计。

“大河君掉到水槽的正中间也是同样的理由。在给池子里的鲤鱼喂食的时候,没有孩子会特意把鱼饵扔到鲤鱼很难注意到的池塘边缘的。当然,我不会说这一切都是小百合一个人做的。打碎卧室的窗户伪装成犯人自外部入侵,还有把留在现场的小公主的指纹擦掉的,应该是小樱和百合两个人吧。不过,杀害大河君的犯人只能被认为是小公主。”

都是因为母亲的缘故,她却经常因为自己“任性”的话而生气。

“综上所述,根据诺伊尔的强奸对象就基本可以确定犯人是谁,但唯一解答还得看你们后续的工作,重点调查她们所谓的不在场证明,可惜我已经无法继续推理了。”马赫马赫结束漫长的推理后,缓缓地吐了一口气,盖上了散发着恶臭味道的画有卡雷潘曼的毛毯。希科波西捂着鼻子,从口袋里拿出吃了一半的面包。

抚摩着满是沟壑的脖子的诺伊尔的紫红色肤色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除此之外,他的每只手只有四根手指。

“好了,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马赫马赫惊讶地看着希科波西,紧接着伸出纤细的手臂,接住了希科波西难得的施舍。

哼,明明都是你的错。

“这次合格了吗?”

“不要气馁。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你只要活成你自己就行了。”那是小学的时候,被同班同学欺负得浑身是尿的诺伊尔回到家欺骗母亲说是自己掉进河里了时,母亲对自己“安慰”的话语。

“这是最低限度的及格。虽然我真的希望把所有的线索都只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但你至少帮我列出了案件真相所有的可能性,所以我原谅你。”

自幼就是这样,诺伊尔明明已经完全习惯这种感觉了,但每次遇到这种情形还是全身会紧张地冒出温热的汗水。即使老天爷开眼让自己的肤色变白,作为蚯蚓活了三十四年的自己扭曲的性格也没有改变。

“我最喜欢吃面包了。”马赫马赫轻轻地低下头,松了一口气,咬了一口手里一半螃蟹形状的面包。

诺伊尔只要注意到那些人有意或无意,甚至根本不存在的目光,就会从无形中感受到一股难以排挤的不适感,之后就会尴尬而自卑地移开脸和视线。

希科波西走出囚禁蚯蚓的房间,关上了汽缸锁,微微地笑了笑。还是自己走运,只要一个螃蟹面包,这么麻烦的案子就简简单单地破掉了。按照奥利姬的效率,估计几天之内就能把诺伊尔的行踪给搞清楚吧。只要知道诺伊尔强奸的对象,就会自然而然地查明杀害大河君的犯人。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藏在哪里,但只要找到诺伊尔然后把他带回警署,借助奥西波里的专业技术就可以知道真相是什么。虽然没有什么决定性证据,但拿下口供就好了,实体证据可以事后由凶手指认或者叫那个御宅族伪造,案件就这样解决了。但是,这样真的好吗?万一,万一大河的母亲是樱怎么办?希科波西摇了摇头。错过这次恐怕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一定要把美美津樱送进监狱,让你后悔自己出生和对妹妹的所作所为。虽然说是因为误会才会做出这种事,但归根结底美美津一家的某人还是把大河变成了水蚯蚓的饲料,这次是直接故意状态下的杀人,所以几乎没有缓刑的余地。樱的最终归宿一定就是人间地狱—豆豆监狱。私人运行的豆豆监狱应该会把那个臭婊子逼到残忍的死亡境地之中。

街上来来往往随波逐流的人们在注视着自己。

豆豆监狱的死亡名单一定会有杀人犯美美津樱的名字,而不是监禁犯希科波西。真正管辖这件事的水水警署那群忙的不可开交的废物一定只要个答案就可以了。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一旦知道了诺伊尔住的房间,就会比任何人都先去找他。房间里如果有取暖用的蜂窝煤,或者酒精和安眠药就刚刚好了。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带上坚固的绳子吧。运气好的话,一定都会顺利的。

蚯蚓一样的诺伊尔很不耐烦。

我一定会把那个女人送进监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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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科波西的耳边回响着妹妹若有若无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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