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女搅拌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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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传来这样的声音。已经手脚都失去感觉了。身体如火烧一般，肺里仅剩的空气成为气泡从嘴里吐出。

“是你吧。”

“你们几个，把这家伙掐死！”

深呼吸，调整了自己的气息以后，桃乐西再次重复。

克莱雅露出一丝狞笑，再次把她的头按在海里。视线变得模糊，嘴巴和鼻子里不断灌入海水。

“杀死蕾拉的犯人，就是你。”

“那么你就死吧。”

尼娜来回看了看满是屎尿的头和桃乐西，像小孩般的摇着头。

克莱雅的运动鞋踩在边咳嗽边说话的桃乐西脸上。

“不是我啊。”

“请住手。”

“你自己是不是知道这点并不是问题。”

“你快点给我昏过去啊。”

桃乐西摇头，一口气把话说了出来。

“什么啊，你还绰绰有余啊。克莱雅皱眉，踢向了她的脸上。”

“很遗憾，杀死蕾拉的人只可能是我和你中间的一个。虽然我能理解你考虑外面进来凶手的可能性，但我不认为是把我们关在这里的人杀死她的。即使有不得不杀死她的理由，只要发动刀具机关，把我们三个一起杀掉就可以了。

过了三分钟，克莱雅手终于松了，她抬起头，拼命地呼吸着空气。

这里的问题是，头上放出的催眠气体。蕾拉被杀当晚，我们两个都因为催眠气体而睡着了。无论是谁，很难想象催眠气体不起作用。所以，犯人是睡着的状态下把她杀死的。”

“感觉怎样？”

“睡着的状态？一边睡觉一边能起来杀人？”

克莱雅抓着她后脑，从防止掉落设置的栏杆中间把她的脸按到海水里。她用力想抬头，但克莱雅的力量丝毫没有放缓。桃乐西拼命憋住呼吸，背后能听到少女们的笑声。

“可以的。昨晚我们是抱在一起睡觉的。但醒来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分开横着睡。至少这个气体，没有肌肉松弛的神经性效果。

“你很擅长潜水对吧，教教我们呗。”

我因为生病的缘故，对大脑发病以及异常行动有强烈的自信。在乡下，也有睡着的青年把自己养母杀掉的事情。梦游病患者睡着的时候能吃东西，也能骑自行车，完全无法保证不会进行犯罪。

面包车朝海边开去，停在渔港的角落后，克莱雅她们把桃乐西拉到了没有人的灯台后面。

嫌疑人只有两个，无论是谁都因为催眠气体睡着了。冷静思考的话，肯定是哪个人在睡觉的时候起来杀人了。尼娜你说过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把人杀掉吧，梦境最后，一定也是孩子变的四分五裂。你无意识中把蕾拉的手脚放在刀子上，把她杀掉了。”

克莱雅指着后座说道。少女们控制着桃乐西，扒掉了她的衣裤。

“怎么会……真的吗。”

“妈妈买的洋服要是被淋湿了可就麻烦了，你们帮她把衣服脱了。”

尼娜茫然的站着，但却用蚊子般的声音这么说。

拍马屁的人回过头看着我说，克莱雅笑了起来。

“蕾拉的头和四肢在地上，是你睡眠中行动的铁证。在这种脱离常规的环境里，脑袋起异常也并不奇怪。你现在开始也有杀错人的危险，所以必须避开这一点。”

“已经习惯了。比起这个，这女人打扮得真奢侈啊。”

“原谅我，蕾拉，对不起……”

“在睡觉吗，真厉害啊。”

听到她的话，尼娜崩溃了，开始坐下来哭泣。桃乐西还是被绑着看着她。

“管她呢。”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拍马屁的人撑着脸说。“是梦游病，一会她就会自己回家的。”

这个时候背后传来咳嗽的声音。

克莱雅把着方向盘一边对副驾驶说。抬起头，看到少女正在路肩上行走。脸色很不好，身体也摇摇晃晃的。

“嗯？”

“咦，她不是你妹妹吗？”

尼娜转过身，看到黑发少女已经坐了起来，正用手挠着满是斑点的脸。

但今年春天，桃乐西搬家以后，情况就变了。从小由专业教练进行指导的她，不是业余游泳高手能比的。七月的游泳大赛，结果和预想不同，克莱雅不仅名誉，连在学校的生存地位都失去了。

“侦探小姐，真相并不是这样的吧。”

桃乐西在后座憋住气，她知道克莱雅为什么讨厌自己。克莱雅是商店街当铺再婚时前妻带来的孩子，在城镇里臭名昭著，在班级里也是轻浮的一个人。她在班级里没有被排斥的理由，是因为她游泳拔群，是游泳比赛每年的冠军的缘故。

“该不会是，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克莱雅这么说着，几个少女把她押进了面包车，车厢里充满了烟草的臭味，十五年前嘻哈族间大受欢迎的扬声器开始播放。

尼娜狐疑的问道。桃乐西也是一样的想法。

“灯台，让她体验一下海洋的乐趣。”

在这样满是尸体的地方醒来，无论是谁，失去自我是很普遍的事情。但眼前的这个少女，冷静的简直就像是在上课时醒过来一样。

“克莱雅，去哪儿啊。”

“谁知道，哪儿的工厂吧。”

桃乐西刚爬起来，就被四个不良少女控制住了。

“你知道？你之前来过？”

“只是劝你放弃而已，别惊讶，跟我来，你们几个，也来帮忙。”

“这怎么可能呢，不要叫那么大声呀。结果我也没死成，听了好几小时你们演戏般的对话，真是好烦啊。”

“你干嘛啊。”

少女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本想在她不注意的时候经过，但克莱雅立刻站了起来，用身体撞倒了自行车。脸擦在了柏油路上，舌尖能舔到血的味道。

“你在装睡啊？”

去边上城市图书馆还书回来的路上，自行车穿越超市停车场的时候，同班同学克莱雅（クレア）招呼道。她在禁止车辆通行的地段坐下，和当地的后辈一起抽烟。

别这样说啊，脑子虽然想起来可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而已。医学上就叫做睡眠麻痹这样。别看我长这样，怎么都是个未成型的医生啊，和你们的脑袋构造是不一样的。本来，我是想在正式成为医生前死掉的就是了。

“哟，桃乐西，好久不见。”

少女自嘲的笑了，盯着手腕上的痕迹看。

暑假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八月上旬的正午。

“真失礼啊，你叫什么名字？”

抑制着胸中的不安，桃乐西闭上了眼睛。

桃乐西压低声音问。

感觉夜里应该还很早，但没有钟表也无法确认。注意不碰到粪便的洞以及两人的身体，桃乐西仰天躺了下来。阿摩尼亚般刺激的臭味一点点进入鼻腔。

“确实很失礼呢，老是看着我的痣什么的。我叫沙都子（サトコ）。怎么了侦探小姐？”

脚边响起尼娜的声音，不知何时她已经躺了下来。

“既然你听了我们的话也应该明白了吧，这里每天会有一个女孩掉下来。如果活着的人到了五个，刀刃机关就会旋转起来，把大家都杀死。想活下去就只能把掉下来的人杀掉。我们即使杀多少人也想要生存下去，你愿意帮我们吗？”

“到了晚上，会放出睡眠气体。”

沙都子用手遮脸，肩膀颤抖，但马上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蕾拉准备睡觉般闭上了眼睛。如她所说，头上响起了坏掉的灭火器般声音。

“别说傻话，你们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吧，我和你们脑袋是不一样的。”

“冷静点。马上就是‘气体’时间了，明天再见吧。”

慢慢站起身，沙都子拿起了占满血和粪的脑袋。

尼娜手脚乱动，大象般的屁股不断摇晃。

“大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但还有一些疑问。头和手脚被切断的这家伙尸体被发现是在昨天早上吧。然后身体只有锁骨附近没有血迹，你们没有擦拭过吧。”

“太过分了，明明不是这样的。”

柱子上的桃乐西点点头，看着四分五裂的尸体。因为发现尸体的时候头已经被切下来了，乳房边满是干了的血迹，但头切断的地方和锁骨却只有雪白的肌肤。

“靠血液就判断性格，说让人不舒服的话，所以你才会被男朋友甩了的吧。”

“这是什么？”沙都子拿起了没有手的手腕。

“啊呀，真意外。”

“蕾拉说过，她因为严重贫血接受过朋友的移植手术。大概是那个时候留下的痕迹吧。”

“我独生女。”

听尼娜说了蕾拉的过去以后，沙都子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斜着脸微微一笑。

尼娜说的唾沫横飞，蕾拉哼了一声。

“原来如此，她说出了自己病的经历以后，第二天就被分尸了，还真是意外单纯的事件啊。”

“哈哈，我就知道。还有，你有妹妹或者弟弟吧，绝对哦。”

沙都子反复看着两人的脸，无聊的说。

“是啊。”蕾拉厌恶道。

“这孩子被杀的理由，杀她的犯人，我全部知道了，今天的人掉下来为止还有三十分钟吧，反正无聊我就把事件的真相告诉你们吧。”

“蕾拉真不好相处啊，你是AB型血吧。”

“首先，对于闲谈八卦感兴趣的两位，我就告诉你们在小巷里暗地流传的传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