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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为数不多的收益,当数受害者的遗留物。在千贯庄西北向两百米的山林里,找到了两人的衣服和随身物品。
刑警们在总部大楼和伊拉卡卡牟黑店对一百二十名员工进行了询问,并没有挖出有力的嫌疑人,虽说大部分员工都对社长感到幻灭。但似乎本来就不曾期待他能有像前代社长那样活跃的表现,也没有痛恨到要宰了他的人。因为他几乎把所有的事务都交个副社长堀木处理,所以和员工之间似乎没有多少交集。
拉夫劳伦三件套搭配条纹衬衫、宝格丽领带、内衣、磁石项链和靴子。船井的衣服是没牌子的针织衬衫、西装裤、优衣库的内衣和高跟鞋。这些都没沾上血迹或凶手的皮脂。此外还找到了装有音乐播放器和周刊杂志的昆布的公文包,以及装有笔记本,书写工具,化妆包和折叠伞的船井的手提包。
那天的案件调查会议上充满的沉滞的空气。
很难想象凶手是真心想隐藏这些遗留物。绑架受害者是将包一起带走,大概是为了制造昆布或船井带着包外出的假象,以拖延报警时间。事实上,员工们都认为昆布是心血来潮跑去度假,船井则是厌倦了工作。然而还是不知道凶手为何特地把衣服和包丢在千贯庄外的山林里。
互目道谢后站起身来,咯嗒,惊鹿又发出了一记声音。
“现在是关键时刻,要摒弃先入为主的观念投入调查,明白了吗?”
楢木的声音有些僵硬。
秃头毫不掩饰自己的焦躁,说了句不过不失的话就结束了会议。
“怎么会?没有。”
正要去吸烟室来一根的互目,又被豆生田叫到了资料室。
“你有没有把千贯社长的症状告诉过外人。”
“这事跟你的朋友们打过招呼了吗?”
要是将原本就不可移动的建筑物分开前后涂色似乎毫无意义,难道这也是在明知如此的前提下做的吗?
互目摇了摇头,豆生田从购物袋里拿出一本周刊,大胸泳装女一旁的标题跃入眼帘——《密室杀人魔牟黑市放血山庄事件的惊悚一幕》。
“再说明一遍,他本人也知道这并不合理,但就是停不下来。”
“再这样下去,你的努力要白费了。”
对建筑来说也是一样的道理。伊拉卡卡酒店东西两侧都有门,分不清哪个是前面,所以为了区分前后,才把西半边的墙涂成黑色。总部大楼之所以免遭涂漆之厄,大概是因为只有一个门,不用担心搞不清前后的。
豆生田的口水溅在封面上。着了这家伙的道虽然教人不爽,但为了维护牟黑市的名誉,也是没办法的事。
互目回忆起千贯庄的大厅。沙发,电视,靠背椅,咖啡杯等都能分辨前后,而吊灯,凳子,烟灰缸,花盆,咖啡杯的茶碟等,都无法辨明前后,判断哪边是正确的方向,所以昆布把左右向的半边涂成了黑色。
“我已经和本部打过招呼了,会想办法搞到钱的。”
“比如那边的喷壶,浇口的那一面是前面,把手的那一面是后面,再清楚不过了。可这边吊在水井滑轮上的桶,因为没有把手,所以分不清前后。千贯社长就是区分不了这般前后里外不清不楚的东西,所以只给半边涂上颜色,以分辨正确的方向。”
互目撇下上司走出资料室,给相熟的黑帮打了电话,约好了去常去的小酒馆喝酒。
楢木拉开拉门,眼前出现了旅馆一样的庭院。冬青树的对面可以看到一口井。咯嗒一声,传来了惊鹿掉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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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况是,要是周围的物品不朝向指定的方向就感到不安,会有反复确认物品的朝向,故意挪动使其回归原位的行为,但棘手的是,这个世上有很多物品是分不清前后的。”
“这种时候还能出来喝酒?警察真是悠闲得让人羡慕。”
楢木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把东西涂黑就能逃避不安吗?
下午五点半,秋叶骏河在“破门屋”二楼的包厢里,正吃着江米条一样的炸鸡。
“没错。”
秋叶明明是黑帮,却总是听什么深夜广播,是个怪人。
“千贯社长也得了这种病吗?”
看起来无虑无思,可一旦发生抗争,就立马从白洲组反水到赤麻组,是个脑子转得很快的人。互目被分配到牟黑署时,首先联系的就是这个男人。
“所谓的强迫症,是被某种强迫观念所禁锢,为了逃避不安而翻来覆去做出强迫行为的病例。比如担心手脏而反复清理,担心门是否锁好而反复回家,担心日用品的摆放位置而反复检查。其特征是即便知道不合理性也无法戒断。”
“我在电话里说过了,希望你用五百万替我准备个凶手。”
楢木的发言似乎并不审慎。
互目喝了口温啤酒,立刻切入正题,将伊拉卡卡酒店的社长和秘书双双遇害,尸体被倒挂,现场是密室的事陈述了一遍。
“他的话有点奇怪……是个特殊的病例。”
秋叶沉吟了片刻,往小碟子里吐了一块完全炸焦的鸡皮,竖起了两根手指。
“请告诉我千贯社长来医院的理由。”
“我有两个条件,首先得知道真凶是谁,以防招供必须要堵住他的嘴,其次,得知道他进出密室的方法,要是不知道作案手段,就不能做假口供。”
楢木是个年近五十的大叔,明明住在纯和风的宅子里,却穿着夏威夷衬衫。进了起居间,连空调都不打,互目有种吃亏的感觉。
“我不知道,所以才想用钱解决。”
“千贯社长死了,我在新闻上看到了。”
“警察干不了的事我们也干不了。”
翌日二十二日上午十一点,互目在打探情报之余,抽空去了昆布曾去过的牟黑心理诊所院长楢木尚树的家。她认为解开凶案谜团的关键,就隐藏在昆布对古怪配色的执着之中。
“你们可是黑帮,用暴力来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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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秋叶挺出膝盖,“我认识一个非常喜欢猎奇杀人的人,在解开猎奇杀人之谜方面,没有人比他更厉害了,要不要听听他怎么说呢?”
豆生田拍了拍她的肩膀,嘴里念念有词地走进了办公室。
互目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因为她和眼前的黑帮是一样的想法。
“这方面就请互目君好好考虑一下,资金方面我会想办法的。”
“我也认识一个非常喜欢猎奇杀人的人,在解开猎奇杀人之谜方面,没有人比他更厉害了。”
虽然秃头说不用管密室什么的,但要想制造凶手,就必须解开谜团。
秋叶眨了眨眼睛。
“捏造完凶手后,假如之后真凶出来认罪了又该怎么办?何况千贯庄是密室,凶手是怎么逃离现场的呢?”
半小时后,登上“破门屋”二楼的是身穿制服的少女。香草色的毛衣配上格子裙。这是绝大多数牟黑市民都就读过的鹿羽高中的制服。
虽然很想这么干,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神月步波?你怎么来了?”
“差不多吧。伊拉卡卡的公司外董事有很多县警的老前辈,我不想把关系搞得太糟。就当是抱怨保护费之类的惹恼了黑帮,一怒之下把社长和秘书吊死了。”
秋叶打翻了啤酒,毛豆沉在了酒水之中。少女哈哈大笑着。这时,又有一个瘦削的推理作家走了上来。
“黑帮吗?”
“步波小姐是我的助手。”
明明没有出汗,他却用手帕频频抹着额头。
明明已经三十岁了,声音却像个小孩。他留着中学生一样的板寸,毛发从喉部奇怪的地方生长出来。一副随便当做现行犯逮捕也不会有问题的架势。
“悄悄问一下,能不能让你的朋友们出面处理下呢?”
“这个小鬼是催眠师,你最好在自认为是猪之前砍掉她的脑袋。”
豆生田是互目的上司,他长得像一只嘴里塞满东西的山羊,不由地让人担心会有唾沫星子飞溅出来。近年来互目出色的表现让他颇感自豪,但在今天的会议上,他被秃子指责监管不力,始终低头不语。
“没事的哦,只有魂不守舍的人才会被催眠。”
她被刑事科长豆生田叫到资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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