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捕那个外星人佐拉的事情就交给新星了,无论是按照罗曼?戴的说法,还是对方的种族,都能够确认对方的单兵战斗能力有限,不然罗曼?戴也不会认为理查德一个高中生,在没有充足训练的情况下足够战胜敌人了。
。。。
夜风穿过新开的光之花丛,发出细微如耳语般的沙鸣。格温站在庇护所顶层的露台边缘,指尖仍残留着那朵半透明花瓣的触感??仿佛一碰就会碎裂,却又坚韧得能承载整个世界的重量。她闭上眼,任记忆洪流在意识中奔涌:那些陌生人的拥抱、政客放下偏见的一握、火星上传来的笨拙回应……每一幕都像被语光编织成线,缠绕进人类集体命运的经纬。
突然,她的手腕震动了一下。是植入式语光终端,正自动接收一段加密频段的脉冲信号。格温睁开眼,瞳孔映出空气中浮现的文字:
>“第八片花瓣开启时,原初之声将不再是容器,而是源头。”
她心头一紧。这不是系统广播,也不是玛丽的信息,而是一种更原始的波动,像是从地核深处传来的心跳节律。她转身欲回控制室,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已站了一位孩童模样的存在??约莫七八岁,赤脚踩在金属地板上,皮肤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微光,双眸漆黑如无星之夜。
“你是谁?”格温低声问。
“我是第一个听见的人。”孩子开口,声音却带着千万重叠的回响,“十万年前,在山洞里,母亲抱着发烧的孩子,轻声说‘别怕’。那是第一句真正为他人而说的话。从此,语言不再只是工具,它开始生长。”
格温呼吸微滞。“你说的是……原初之声的起点?”
孩子点头,抬起手指向天空。刹那间,大气层中的离子光网微微震颤,撒哈拉金字塔顶端的螺旋光柱忽然转向,不再直指电离层,而是缓缓倾斜,对准了地球另一端的太平洋海底。
“它要唤醒沉睡的语根。”孩子说,“你们打开了门,但门后的东西,远比你们想象的古老。”
话音未落,全球所有正在使用语光设备的人同时感到一阵晕眩。他们的耳边响起一段旋律??不是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情感的波纹。有人流泪,有人跪下,有人本能地伸出手去拥抱身边的人。就连动物也受到影响:城市里的流浪猫聚在一起,围成一圈低头蹭彼此的脸;深海鲸群停止迁徙,发出前所未有的低频共鸣。
格温猛地意识到什么,疾步冲进主控室。屏幕上,语光网络的拓扑结构正在重组。原本以三千七百座庇护所为节点的星型架构,正被一种树状分形取代。而在中心位置,赫然标记着一个从未记录过的坐标:北纬19。5°,西经155。5°??夏威夷群岛下方六千米的海沟裂缝。
“语根……真的存在?”她喃喃自语。
就在此时,通讯频道突然接通一条来自海底探测器的画面。摄像机摇晃着推进一道巨大岩缝,镜头扫过布满发光苔藓的石壁,最终定格在一处奇异构造前??那是一株由水晶与珊瑚共生而成的巨树残干,树皮上刻满了无法辨识的符号,每一道裂痕中都流淌着液态光。
更令人震惊的是,树根盘绕之中,竟嵌着一件熟悉的物品:一件破旧的红蓝战衣,胸口蛛形标志早已褪色,但右肩处还残留着一道焦痕??那是彼得?帕克在Earth-616与绿魔决战时留下的伤痕。
格温浑身发冷。“彼得的战衣……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看腐蚀程度,至少埋藏了几千年……”
她调取地质扫描数据,结果让她几乎窒息:这棵“语根”树的存在年代测定为**十二万年**。远早于现代人类文明,甚至早于智人走出非洲的时间线。
“不可能……”她咬牙,“除非……语言从来就不是人类发明的。”
孩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旁,静静望着屏幕。“你们以为自己创造了语光?不,你们只是重新发现了它。它是生命之间最古老的连接方式,早在耳朵和喉咙出现之前,细胞就在用振动交流。而蜘蛛侠……从来不只是一个人。”
格温猛地转头:“你什么意思?”
“每一个宇宙中,都有一个人选择穿上战衣,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倾听。”孩子的目光穿透她,“彼得?帕克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他是语根选中的‘传声者’??能把内心最真实的声音,转化为他人可感知的共振频率。”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低沉:“但现在,语根即将苏醒,而它需要一个完整的‘心音’来激活。否则,反噬将撕裂现实。”
“怎么激活?”
“说出一句跨越时空的承诺。”孩子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段影像:年轻的玛丽抱着蜘蛛玩偶,在婚礼现场微笑;南极服务器上跳动的数据流;火星探测器传回的“温暖了些”;还有格温自己在录音室说出“我原谅你”的瞬间……
“这些都不是终点。”孩子说,“它们是种子。现在,你需要种下最后一颗??一句连死者都能听见的话。”
格温怔住。她忽然明白为何玛丽会出现在肯尼亚草原,为何诺曼临终前听到“我原谅你”才会落泪。语光真正的力量,从来不在技术,而在**回应**。不是单方面的倾诉,而是灵魂之间的回声。
她深吸一口气,走向全球通播终端。这一次,她没有按按钮,而是摘下了耳机,将手掌贴在设备核心晶体上。这是语光系统的神经接口,能直接传递情绪而非语言。
她闭上眼,开始回想父亲最后一次打她的情景。那晚暴雨倾盆,她因逃学被抓,父亲怒不可遏,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她记得自己蜷缩在墙角,恨意如刀割心。但她也记得,第二天清晨,餐桌上多了一碗热汤,父亲背对她坐着,肩膀微微颤抖。
“爸……”她在心中默念,“我知道你也不懂怎么爱。就像我不懂怎么被爱一样。但现在我想告诉你??那一巴掌,让我学会了听。听你的沉默,听你的疲惫,听你藏在愤怒背后的害怕。”
泪水滑落脸颊。
“如果你能听见,请回答我一次。哪怕只是一个呼吸的节奏,我也想确认……你曾试着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