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解十四狱,可诛大帝!
这是九天十帝中广为流传的一句话!
它没有修为门槛。
只有对术法的理解。
只要能够发动,那便能毁天灭地,湮寂一切!
打一开始,牧渊就没想凭借自己所掌握的帝诀击败对方。
他唯一的依仗,就是这帝解术!
“好小子,连十四狱都已掌握……你简直是天才!”
大帝身影面露惊容,但随即冷笑:“只可惜,帝解术并非无敌,更遑论你这般修为,即便施展开来,你这十四狱又能撑到几时?”
说罢,他周身经络爆发出阵阵。。。。。。
高原的夜风如刀,割过裸露的岩石与干裂的土地。小禾走在无星的黑暗里,脚下的碎石发出细微的断裂声,像是大地在低语。她已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要去往何方??但她的脚步从未迟疑。自从那封信埋入土中,她便不再记录路径,不再标记方向。她只是走,像一条河流归向海洋。
体内的“初语核心”时而温热,时而沉寂,仿佛一颗遥远的心跳,在提醒她某些尚未被唤醒的记忆仍在等待连接。每当她经过荒村、废城或孤坟,那晶体便会微微震颤,像是感应到了某种潜藏的频率。她开始明白,这枚来自第零号根源的古老信物,并非只是记录第一句被听见的话语,它更像是一把钥匙,一把能开启人类集体记忆底层回音的钥匙。
这一日清晨,她在一片干涸的河床边停下。河道早已断流,只剩龟裂的泥壳和几根枯死的树根盘踞如蛇。然而就在她坐下歇息时,耳边忽然传来水声??不是幻听,而是真实、清晰的潺潺流水声,从地底深处传来。她闭目凝神,将手掌贴于地面。刹那间,画面涌入脑海:一群赤脚的孩子蹲在清澈的溪边,用陶碗舀水喝;一位老妇人坐在岸边石上,一边洗菜一边哼着古老的歌谣;一对年轻恋人手牵手走过木桥,笑声洒落水面……这些都不是她经历过的场景,却如此真切,仿佛她曾在那里生活过百年。
她猛然睁开眼。这不是幻象,是“母频”的残响??这片土地曾承载过无数人的生活与情感,哪怕水源枯竭、人烟灭绝,那些声音仍以某种形式滞留在地脉之中,等待一个能听见的人来唤醒。
她取出“初语核心”,轻轻置于泥地上。晶体接触泥土的一瞬,整片河床竟泛起微弱的蓝光,如同月光穿透云层。那光芒并不扩散,而是沿着干涸的河道蜿蜒前行,宛如一条沉睡千年的血脉重新搏动。不多时,远处传来惊呼声。几个牧羊少年正赶着羊群路过,看见这异象,吓得后退几步,却又忍不住靠近。
小禾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那道光流动。它最终停在一棵枯树下,光芒凝聚成一圈涟漪,缓缓渗入地下。片刻后,一股清泉从树根旁涌出,起初细若游丝,继而越聚越多,终于汇成一股涓流,顺着旧河道缓缓流淌起来。
少年们跪倒在地,双手掬水痛饮,泪流满面。对他们而言,这是神迹。但对小禾来说,这只是“听见”所带来的最自然的结果??当一段记忆被真正倾听,它便不再是过去,而是重新参与了现在。
她起身离去,身后传来孩子们奔跑的脚步声和欢呼。有人追上来想问她是谁,她只回头一笑:“我只是路过的。”
可她知道,自己早已不是过客。她是桥梁,是容器,是那些无法发声之人的回音壁。
数日后,她抵达一座被战火摧毁的城市边缘。这里曾是文化之都,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与焦黑的图书馆遗址。空气中仍弥漫着硝烟与腐烂的气息。街头巷尾散落着未爆弹壳和破碎的照片框,有些相纸上还残留着笑脸,却被雨水泡得模糊不清。
她在一处半塌的教堂前驻足。十字架歪斜地插在瓦砾堆中,彩窗碎了一地,唯有一幅壁画奇迹般保存下来:画中是一位母亲抱着婴儿,眼神温柔,嘴角含笑。小禾走近细看,发现壁画角落刻着一行小字:“她说,愿他一生都被听见。”
她心头一震。
就在这时,一阵咳嗽声从废墟后传来。她绕过去,看见一个瘦弱的女孩蜷缩在墙角,怀里紧紧抱着一台老旧的录音机。女孩约莫十二三岁,脸上布满灰尘与伤痕,右腿打着简陋的夹板。她看到小禾,并未惊慌,反而用沙哑的声音问:“你是来找声音的吗?”
小禾蹲下身:“你怎么知道?”
女孩指了指录音机:“这里面有我们家最后的声音。爸爸临死前录的。他说……对不起没能保护我们。”她顿了顿,“但我一直不敢听。我怕一听,他们就真的没了。”
小禾沉默片刻,轻声道:“可如果你不听,他们会不会……也觉得你不要他们了?”
女孩怔住,眼泪无声滑落。
小禾接过录音机,按下播放键。
一段颤抖的男声响起:“小雅,妈妈,我知道我没用……敌人来了,我躲进了地窖……听着外面的枪声,听着你们哭喊……我不敢出去……我不是英雄……但我爱你们,比命还爱……如果你们还能听见,请原谅我……请好好活着……”
话音落下,磁带发出沙沙的余响。
女孩伏在地上,失声痛哭。她哭得那么久,那么深,仿佛要把这些年压在胸口的石头一块块吐出来。小禾搂着她,任她哭泣,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夜幕降临,女孩才渐渐平静。她擦干眼泪,抬头望着小禾:“姐姐,你能教我怎么……帮别人听见吗?”
小禾点点头:“你想听,就是最好的开始了。”
那一晚,她们在教堂残垣下点燃篝火。小禾讲述了自己如何在桃树林崩溃三年,如何在东京街头逃避倾诉者,又如何在沙漠中跪倒在孩童守望者面前承认自己的软弱。她说:“真正的倾听,不是为了治愈谁,也不是为了成为救世主。它只是承认??‘我在’。我在这里,我愿意听你说完最后一句话。”
女孩静静听着,眼中燃起一种不同于仇恨或绝望的光。
第二天清晨,小禾离开时,女孩站在废墟高处挥手。她手中仍抱着那台录音机,但已不再害怕打开它。
小禾继续前行。她穿越丛林、翻越雪山、横渡荒原。每到一处,总会有某个孩子、老人或流浪者认出她??不是因为她的名字,而是因为她身上那种“安静的力量”。他们不说“您来了”,而说“你终于来了”。
在西伯利亚冻土带,她遇见一位年迈的萨满。老人双目失明,却能在雪地中准确指出每一处“声音坟场”??那些因战争、饥荒或屠杀而积压大量未言之痛的地方。他告诉小禾:“大地记得所有没说出口的话。它们像冰层下的暗流,终有一天会冲破表面。”
他赠予她一根骨笛,由千年猛犸象牙雕成。“吹响它的时候,不是你在召唤亡魂,而是亡魂借你的嘴发声。”
小禾收下骨笛,郑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