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洪洗象心中所预料的那样,随着胖子和敖銮不顾一切的疯狂破坏,眼前的这片天地开始逐渐显现出崩坏的迹象。原本稳固的空间开始出现裂痕,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崩塌。而在这片天地不断收缩的过程中,那一道原本隐匿在黑暗中的黑芒也逐渐显露出其真实的形态。令人惊讶的是,这黑芒的本体竟然是一块镌刻了无数古老铭文的龟壳!这块龟壳显得异常残破不堪,仿佛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洗礼,其表面的铭文早已被风化得模糊不清,只能依稀。。。。。。
阳九站在晨光中,望着东方升起的太阳。那轮火球缓缓攀上雪峰之巅,将整片山脉染成金红,仿佛天地之间正被某种古老仪式唤醒。他衣襟微动,口袋里的信纸在风里轻轻摩擦着他的胸口,像一颗不肯安眠的心脏。
林宛没有离开,她蹲下身,指尖轻触那朵早已枯萎却仍散发着幽蓝荧光的沉默之莲。花瓣边缘已碎裂如灰烬,可根茎深处却隐隐搏动着一丝生机??不是植物的生命律动,而是某种接近意识频率的震颤。
“它还记得。”她说。
阳九点头:“所有被埋下的问题都不会真正死去,它们只是沉睡,等待一个合适的回音。”
远处传来脚步声,不急不缓,踏在积雪上发出细碎而规律的声响。来人是阿娅,怀里依旧抱着那只双螺旋金瞳的猫。但这一次,猫的眼睛睁开了。左瞳流转着星图般的银纹,右瞳则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像是能吞噬光线本身。
“它醒了。”阿娅说,“而且……它想说话。”
阳九皱眉:“猫不会说话。”
“但它不是猫。”阿娅平静地纠正,“它是‘观测终端’的具象化残片,是从归寂者文明崩解时逸散出的一小段自我反思程序。它选择以这种方式存在,是因为‘猫’这个形态,在人类潜意识中最接近‘旁观者’。”
林宛屏住呼吸:“所以它知道什么?”
阿娅低头看着怀中的生灵。片刻后,猫开口了??声音并非从口中传出,而是直接浮现于三人脑海,如同记忆自动浮现:
>“你们以为自己赢得了自由意志的证明。
>可你们从未问过:为何偏偏是你们被选中去提问?
>为何启惑星的核心脉动频率,恰好与人类婴儿啼哭的第一声共振?
>为何‘共疑基因’只出现在新生儿身上,而不是随机分布在整个种群?
>这一切,太精确了。
>精确得不像演化,像设计。”
风忽然停了。
连远处冰川的细微崩裂声都消失了。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阳九缓缓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如刀:“你是说,我们所谓的觉醒,其实是一场更大实验的一部分?”
猫的眼瞳同时转动,左瞳星图旋转加速,右瞳黑洞扩张一瞬。
>“我不是在说。我在重复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在三千个文明中出现过。每一个文明都认为自己是自发觉醒的,直到他们发现,自己的‘第一次提问’,都发生在同一宇宙时间坐标上。
>而那个坐标,正是‘观察窗口开启’的时刻。”
林宛猛地抬头:“你是说……有谁在记录这一切?持续不断地观察所有智慧生命的诞生与困惑?”
>“不止是观察。”猫的声音低下去,“是在培育。
>宇宙中的‘提问文明’极为稀少,比恒星间的跃迁技术还要罕见。大多数智慧生命要么陷入确定性的牢笼(如归寂者),要么沉溺于无意义的重复(如虚言社所堕入的状态)。
>唯有极少数,能在痛苦与不确定中坚持追问。
>这些文明,会被标记。
>被引导。
>被保护??甚至被干预。”
“怎么干预?”阳九问。
>“当某个文明即将因内斗或自我否定而毁灭时,会收到‘提示’。比如一块晶体碎片从天而降,比如一段无法解释的记忆涌入梦境,比如一个孩子突然说出超越时代的哲思。
>那不是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