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段,玉惟还顶着那张白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的圣洁脸庞,朝见雪蠢蠢欲动,想要扑上去揉搓按捏,狠狠蹂躏一番。
可那双迎过来的视线太不可亵玩,他悻悻按下了躁动,花灯拿着手酸,便递给他。
糖葫芦果然是被扔了,玉惟两手空空,但未接。
他对着朝见雪道:“师兄知不知道,七夕灯会上同携一盏灯,是关系极好的人才会做的事。”
朝见雪将眉一挑:“这又是什么规矩?只是想让你帮着拿一段,带回去我做个收藏,扭扭捏捏的做什么?再说了,你我亲师兄弟,关系不好吗?”
当然不好,说完他自己都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一个向下的拇指。
恶心玉惟的同时把自己也恶心到了。
玉惟想说的“关系极好”并非仅仅是这个意思,只是那两个字不知怎的说不出口,他以为朝见雪该知道。
玉惟好脾气地伸手,朝见雪却立刻改了主意:“算了,还是我自己拿着吧,不劳烦你了。”
着实是什么关系极好的怪话,叫他反悔了。
他揣着花灯快走几步,自己先独自上了长桥。
玉惟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似是被猫挠了一下,需要一句清心诀才能消除其中的痒意。
朝见雪就似一只猫,时不时来捉弄他一下,却在他心旌摇摆时收回了爪子,离去时还要用尾巴扫过他的手心。
明明原本是无关紧要的人,却因为一个无端的猜想,让自己陷入到窘迫的境地。
长桥上空浮光成海,朝见雪挑灯回头,张扬到了极点:“小师弟,还不走快些?”
玉惟端着那张看不出其他神情的圣洁仙子脸,抬步走上去。
来到观月台时,已是月上中天,一人独自坐在台上抚琴。
朝见雪被眼前景象震住,只见弯月似钩,占据了大半视线,一旁的松风如海声,那人的衣袖与琴声一起,被吹得飘渺。
他不禁走得慢下来,一路上来的疲惫也在如水琴声中被抚平,又感受到哀哀的悲伤之意。
慕元坐在那人身旁赏月,听得脚步,转头过来:“你们来。”
朝见雪拔步上前,只是在走近时有种近乡情怯的胆怯。
“父亲。”
玉惟跟在他身后,也看清了抚琴之人正是栖山真君。听他这般怯怯的声音,很是意外。
栖山止了琴音,对朝见雪笑道:“听闻你魂魄不全之症已经好全,我特意来看看你。”
玉惟表情未变,心中却诧异还有这么一遭。
怪不得朝见雪变化甚大。
朝见雪就知道林长老已将这件事告知了师尊,舔了舔唇道:“因祸得福,哈哈。”
“靠近点。”栖山朝他招招手,手指蕴藏灵光,点向他额心。
霎时,有刺痛风驰电掣地闪过朝见雪灵台,但他只蹙紧了眉乖乖地没动,那刺痛也就过去了。
栖山收回手,点头道:“好事。从此也可以安心了。”
慕元对好友笑道:“本以为见雪这辈子没有再在仙途上进益的可能,如今却是不同了,你这个做父亲的,是不是该也上点心?”
“术业有专攻,我可教不了,见雪已经拜了你为师,还是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