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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间(第1页)

太液池地道的硝烟未散,左忆已带着阿莲回到别院。她没急着处理还魂散,反而先将那半张陈嬷嬷的字条铺在桌上,用清水一点点晕染边缘——被撕碎的纸纤维遇水会微微翘起,能隐约看出另一半的字迹轮廓。

“‘坤宁宫’……‘烛台’……”左忆用指尖描着模糊的印记,眉头微蹙。陈嬷嬷的字条原是写容妃旧案的关键证据,如今只剩半张,却偏露出这两个词。坤宁宫是太后的居所,烛台藏着什么?

阿莲抱着长命锁坐在角落,见她对着字条出神,小声道:“苏伯说,当年容妃娘娘在坤宁宫待过半年,帮太后整理过药书。”

左忆抬眼:“你见过苏伯和李珩的人接触?”

阿莲摇头:“只是……他前几日给我送的糕饼,馅里掺了杏仁。我从小对杏仁过敏,他以前是知道的。”

左忆指尖一顿。这点疏忽,倒比王统领那句“苏伯是我们的人”更可信。内奸的破绽,往往藏在最不起眼的习惯里。她起身走到窗边,看向东宫方向——李承恩昨夜派周县令“救驾”,来得快得蹊跷,仿佛早就守在附近。他到底知道多少?

正思忖着,院外传来脚步声,是周县令亲自来了,手里捧着个锦盒:“左姑娘,殿下说感念姑娘护阿莲有功,特赐些伤药。”

左忆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瓶“金疮药”,瓶底却刻着个极小的“医”字——和秘药库的药瓶同款。她抬眼看向周县令:“周大人深夜奔波,辛苦了。只是不知,李珩的余党抓到了多少?”

“王统领跑了,只擒了几个小喽啰。”周县令的目光在阿莲身上扫过,“殿下想问,阿莲姑娘……是否愿去东宫暂住?那里守卫更严密。”

“不必。”左忆将锦盒合上,语气平淡,“她在这里挺好。倒是周大人,能否帮我查个人?”她写下“苏伯”二字,“想知道他近半年来的行踪,尤其是和哪些人有过接触。”

周县令接过字条,指尖微顿:“姑娘放心,属下这就去办。”转身时,他的袖口不经意间滑落,露出手腕上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边缘还沾着点黑色粉末。

左忆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忽然对阿莲道:“把长命锁给我。”她将锁芯拆开,里面果然藏着根细如发丝的铜针,针尖沾着的黑色粉末,和周县令袖口的一模一样。

“这是……”阿莲茫然。

“是‘乌头’的粉末。”左忆捻起一点放在鼻尖闻,“炮制过的乌头不会致命,却会让人手腕发麻。周县令昨夜若真是带兵杀贼,怎会被这种药粉伤着?”

除非,他根本没和王统领的人动手,那所谓的“喊杀声”,不过是演给外人看的戏。李承恩故意让王统领跑掉,又让周县令带着“伤”来试探,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傍晚时分,周县令派人送来了苏伯的行踪记录,却只写着“半年来一直在城郊务农,极少进城”。左忆将纸捏成团——这分明是敷衍。她走到院角的老槐树下,挖开树根处的泥土,里面埋着个小陶罐,是她昨日特意藏的。

罐里是从破庙带回的麻绳,上面沾着守卫的血。她用银针沾了点血,浸入药水中,银针竟微微发黑——那两个守卫中了毒,却不是她下的麻沸散。

“有人比我们先一步动了手。”左忆盯着发黑的银针,忽然明白过来。苏伯既是李珩的内奸,为何要在破庙留两个中了毒的守卫?这更像故意留活口,好让周县令“擒获”后,从他们嘴里审出“苏伯通敌”的证词。

而李承恩,从头到尾都在借刀杀人——借左忆的手引出苏伯,再借周县令的手坐实苏伯的罪名,最后让王统领跑掉,让太后以为李珩的势力还在,继续牵制太后的注意力。

这盘棋,李承恩下得比太后更狠,连“救驾”都是算计的一环。

正想着,阿莲突然指着窗外:“那不是苏伯吗?”

左忆抬头,见苏伯正鬼鬼祟祟地在巷口张望,手里还提着个食盒。她对阿莲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进屋,自己则推门出去:“苏伯,你不是被李珩的人抓了吗?怎么逃出来的?”

苏伯见了她,脸上先是惊喜,随即又露出惊慌:“姑娘,我……我是趁他们不备跑出来的!这是给阿莲带的点心,这次绝没放杏仁!”

左忆看着他递来的食盒,忽然笑道:“苏伯真是细心。只是我昨夜在秘药库,好像看到王统领身上有个荷包,绣着和你一样的艾草纹。”

苏伯的脸瞬间白了,手里的食盒“啪”地掉在地上,滚出几个掺着杏仁的糕饼。

“你果然和王统领有联系。”左忆的声音冷下来,“但你不是李珩的人,对吗?你真正的主子,是太后。”

苏伯浑身一颤,扑通跪下:“姑娘饶命!是太后逼我的!她说若我不配合,就杀了阿莲!”

“她让你做什么?”

“让我把你和阿莲引到秘药库,再让王统领的人‘劫走’阿莲,嫁祸给李珩……”苏伯磕头如捣蒜,“太后说,只要阿莲落在李珩手里,太子就会彻底恨透李珩,与他势不两立,她就能坐收渔利!”

左忆恍然大悟。太后和李承恩竟在各自布局,都想借阿莲搅乱局面。一个想让太子与李珩反目,一个想借苏伯除掉太后的眼线。而她和阿莲,不过是他们棋盘上互相争夺的棋子。

“太后还说什么?”

“她说……若事败,就让我带句话给你。”苏伯的声音发颤,“‘坤宁宫烛台,藏着你要的解药’。”

左忆心头剧震。竟和字条上的线索对上了!太后这是在抛饵,故意引她去坤宁宫?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马蹄声,是东宫的侍卫,为首的侍卫长翻身下马:“左姑娘,殿下请您去东宫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左忆看着地上的糕饼,又看了看苏伯惨白的脸,忽然笑了:“告诉殿下,我这就去。只是麻烦侍卫长先帮我看个人——”她踢了踢苏伯,“把他送到周县令那里,就说……抓到了太后安插在李珩身边的内奸。”

苏伯惊叫:“你不能这样!太后不会放过你的!”

左忆没理他,转身进屋换了身衣服,临走前对阿莲道:“锁好门,无论谁来都别开。若我入夜未归,就去敲隔壁的门,找张嬷嬷——她是陈嬷嬷的远亲,会护着你。”

这不是嘱托,是后路。她要去东宫探李承恩的底,也要去坤宁宫看看那烛台,总得给阿莲留条安全的路。

走出别院时,夕阳正斜照在东宫的宫墙上,金色的琉璃瓦泛着冷光。左忆摸了摸袖袋里的银针,指尖微凉。这场权谋博弈,她不想做棋子,就得比执棋者更狠,更能算准人心的破绽——比如苏伯的杏仁糕,比如周县令的乌头粉,比如李承恩那句“特赐伤药”里藏的试探。

至于太后的烛台,她倒要去看看,里面到底藏着容妃旧案的真相,还是又一个陷阱。反正左右都是险棋,不如走得更主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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