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音径直朝李昀璟走去。
此次入宫半个月了,还未和他说过话。
现下正是好机会。
江元音走近,李久安立刻高声请安知会专注沉浸在练剑过招中的李昀璟。
“见过棲梧公主,公主金安!”
其余宫婢相继跟著行礼。
李昀璟闻声,果然收剑停下,他单手將剑负在身后,转身看她。
江元音福了福身:“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她身后跟著的晴嬤嬤、沉月与青鳶跟著给李昀璟请安。
李昀璟余光扫过周遭眾人,最后冷冷杵在那,不言不语。
江元音没甚铺垫,开门见山道:“太子殿下,可否移步东宫练剑?”
李昀璟蹙眉:“为何?”
江元音侧身,望向池子对面的李澜,回道:“澜儿想在御园逛逛散心,殿下在这练剑,免不了让他触景伤怀,所以请殿下顾及澜儿的心情,移步东宫吧。”
此话一出,满场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李久安更是一副“大事不妙”的慌乱神色,担忧地瞅瞅李昀璟,又困惑地瞅瞅江元音。
公主殿下怎么会为了六皇子,“驱赶”太子殿下啊?
这也太荒谬了!
李昀璟拧眉扫过来,薄唇紧抿。
江元音犹如芒刺在背,也知道他有些小情绪,转头迎上他的目光,无声暗示。
李昀璟心里有不爽,却还是会意配合,不悦道:“可笑,孤在御园练剑,乃是父皇授意恩准的,何时需要看李澜的心情了?”
自许清命殞,襄国和燕国相继来犯大昭边境,他在习武练剑上的功夫远超文墨。
他从未想过要躲在千军万马之后,他亦想如同齐司延一半,率千军万马,奔赴沙场,亲自守护国土安全。
但若非是江元音建议,他只会在东宫兀自练习。
来御书房练武,乃是江元音的主意,为的就是传到李彦成耳中。
李彦成知晓后,很是讚许,觉得要当储君,就该文韜武略,样样兼备。
可在御园练武,的確是李彦成应允的。
不明所以的李久安上前打圆场:“御园诸多庭园,现下正是玉桂飘香的好时节,棲梧公主不妨领六皇子去赏赏玉桂?”
玉桂园离这片假山空地甚远,江元音领李澜去那边,可以和练剑的李昀璟互不干扰。
然而今日,江元音魔怔似的,铁了心要为李澜出头,並没有接受李久安的提议,坚持道:“太子殿下为人兄长,礼让下幼弟实属应当,澜儿如今腿不能行,本就伤心难过,太子殿下就体谅体谅吧。”
“孤若不让呢?”
“那臣女便只能去请皇上评评理了。”
李昀璟冷哼一声,压根不搭理江元音,右手挽了个剑,朝陪练刺去,沉声吩咐:“继续。”
他完全无视了她的所言所行,不受其干扰地练剑。
江元音眼底都是满意之色,觉得她这个弟弟与她多少还是有些默契的。
仅凭她之前在食盒中藏匿的那些字条,再一个眼神的交匯,便知她想做什么,耐心配合。
李久安上前,既不解也有些心疼自己主子,劝阻道:“棲梧公主心疼六皇子无可厚非,但太子殿下亦是您的弟弟,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公主不能厚此薄彼啊,我家殿下在御书房练武已有一段时日,且也没在六皇子跟前练,总不能因为六皇子伤了腿,旁人就不能在六皇子面前走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