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便是让皇上来评理,我家殿下也没错啊。”
他用词已经非常婉转了。
若非知晓自家主子有多在意她,他早就大声呵斥护主了。
堂堂太子在皇上的允许下在御园练武,还得挑一个普通皇子不在的时候?
哪有这样的理?!
江元音一句也听不进去,反而更过后的,直接上前去拉李昀璟,更是逆天发言喊道:“恳请太子殿下不要在澜儿面前练剑!”
“棲梧公主!”
“殿下当心!”
李久安和晴嬤嬤不约而同地上前拦阻,青鳶与沉月倒是没有反应,停在原地,目光留心观察著江元音周围的风吹草动。
谨遵江元音之前的吩咐,没她的命令,只旁观,绝不上手。
李昀璟余光留意著江元音凑近的位置,与陪练双剑相抵,低声喝道:“退下!”
语罢用力一推,陪练应声收剑退下。
江元音不顾晴嬤嬤和李久安的阻止,直接上手抓住李昀璟的手臂,重复道:“太子殿下回东宫吧!”
李昀璟生怕误伤了她,握紧了剑柄,眉头紧锁地望著她,无声质疑:太过了吧?
江元音眼眸往池子对岸瞟了瞟,无声回应:没有,继续。
对岸,李澜死死揪著盖腿的毯子,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地观看。
皇姐竟然为了他,和太子动手了!
“荒唐——”李昀璟本就不会骂人,面对江元音更说不出什么过分的话,最后咬牙切齿道:“鬆手,再不鬆手,孤对你不客气!”
江元音不松,疯狂暗示道:“今日哪怕殿下拿剑指臣女,臣女也不松!”
她特意强调加重了“拿剑指臣女”五个字的发音。
李昀璟深呼吸,还是如她所愿地提剑了。
江元音眼一瞥,不待他的剑过来,直接倒地了。
她仰头颤声控诉:“殿下是要在这御园中,杀了臣女吗?”
李昀璟拿剑直指她,冷脸俯视,眼角直抽抽。
李久安和晴嬤嬤对视了一眼,他俩是离江元音和李昀璟最近的人,再迟钝也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两个主子搁这唱戏呢。
演给对面那六皇子看?
江元音当然不止是为了演给李澜看,这齣“御园的爭端”直接闹到了李彦成面前。
江元音带著哭腔地控诉道:“皇上,澜儿自猎场遭了意外,便一蹶不振,臣女入宫这段时日,日日同瑜贵妃一道劝慰开解,刚见起色,今日同澜儿在御园散心,澜儿见到太子殿子颯爽英姿,难免伤怀自己再不能行,情绪崩溃,臣女於心不忍,才想请太子殿下今日移步东宫练剑。”
“可殿下……不但不应允,反而执剑要伤臣女……”
她忍不住抽噎起来:“臣女一直便知晓太子殿下厌烦臣女,年初坠湖之事,臣女念及同母所出的情谊,未曾与太子殿下计较过,此番入宫,也特意亲手做了点心送去东宫,可都被太子殿下拒收了。”
“臣女实在不知,为何如此惹太子殿下厌恶……”
李昀璟杵在一侧,余光不耐扫了她一眼,下巴微仰,冷声道:“无稽之谈。”
李彦成目光在二人面前来回,最后落在李昀璟身上,问道:“你作何说?”
江元音那些说辞,他不是不知情。
如今齐司延领兵出征,各武將一呼百应,他自是不希望李昀璟和江元音交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