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则为忧,如今断左冷禪案,有此成例,会不会以此来断自己?
但若是邀请他们,他们一定会参加。
“以何为据?大明律?”东方不败敛容问道。
路平笑著摇摇头,不置可否:“即便以嵩山派自身派规,左冷禪也难逃升天。”
东方不败喝了一口路州酒,目中带著疑惑,他想像著审讯左冷禪的场面。
路司李选择的地点,说不定就在嵩山胜观峰,说不定就在峻极禪院。
方证、冲虚口口声声江湖秩序,什么是江湖秩序?却是虚无縹緲。
一次破天荒的审讯,在嵩山派中定嵩山掌门之罪。
江湖真的变得大不相同。
“路司李平定嵩山之后,是否会对我教出手?”东方不败忽然有此问。
路平笑道:“未必。我倒是希望东方先生能为里老之一,参断左冷禪案。”
东方不败不由得大笑,渐渐笑容消失,双目变得凌厉无比:“今日我断左冷禪案,明日若是好侄女递上一纸诉状,路司李是不是准备办一起日月教谋逆案。
帐內的气氛瞬间变得冰冷至极。
任盈盈若有所思。
路平却自饮一口,沉声道:“谋逆从何说起?东方先生失言了。”
东方不败冷笑:“任我行教主之位从何而来?任我行之前的教主,其位从何而来?日月教一任任前教主,如今身在何处?名存何处?好侄女若真告个谋逆,恐怕会是『好一片食尽鸟投林,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乾净』。”
任盈盈吃了一惊。
东方不败任教主,时日一长,教眾便觉得,这神教教主自打生来就是东方不败。
父亲当政时,恐怕他们心中所想,也是一样。
日月教从来没有前教主,似乎已经是惯例。
莫不是爹任盈盈不敢往下想,却是不由自主泛起一个念头:相比爹爹对付前教主,东方不败对爹爹,算得上是留情甚多。
路平却是目光一漂。
日月教靠著篡权、夺位来传承,在他这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东方不败问及左冷禪一事,目標已经非常明显。
左冷禪怎么样,他不打算去管。
他也不打算参与自己捣鼓出来的江湖秩序,若是强行要他参加,一定要管日月教的事情,那就只有“白茫茫大地真乾净”。
“我之所以一定要处理左冷禪,那不过是左冷禪触及底线,罪人家眷。
此等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在江湖上发生为好。东方先生以为如何?”
“哦?”东方不败笑道,“若能如此,我倒是可以放下不少心思。”
二人对视良久,方才收回眼神,举酒碗遥遥相敬。
东方不败將杯中酒一饮而尽,飘然离去。
临行之前,路平还將剩下的路州酒,尽数送给东方不败。
三尸脑神丹的危机终於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