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心头一漂,怒火顿时消失大半。
“是。”郑萼道,“五月初五,兰台阁派秦娟去五霸岗,路司李和日月教圣姑任盈盈,解数百人三尸脑神丹之毒,密会东方不败,都在记录中。
秦绢还道:『路司李以私情理此事,除恶恶不能尽,为善善不圆满』
可见虽是路司李安排,兰台阁但求记事公允,褒贬与否,也是主笔一家之言,虽路司李也不能干涉。”
定閒师太和定静师太相视一笑,都觉得心怀大慰。
尤其是定静师太,得见爱徒如此,更是喜不自胜。
只是路司李拐带自家最得意的弟子不够,还要从恆山派挖墙脚填补兰台阁,当真是贪心不足。
秦绢起身笑道:“泰山论剑,兰台阁也有人前往。与这里一般无二。司李说:“纵然明日黑木崖有事,兰台阁也当派人前往。嵩山派又算得了什么?』阿弥———。不—这是司李原话。”
嵩山派眾人却都惊呆了。
不是,兰台阁这般行事,就算有路司李撑腰,就不怕江湖报復吗?
丁勉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他的脸色阴晴不定,思索半响后,好似想起什么,笑了笑道:“这—既然如此,还请各位—秉公而记。刚才—刚才我们说到哪里?
郑萼道:“想必是山下正在大骂的那位老爷子吧?老爷子姓童,讳应泰。他在山下道:『嵩山太保,不忠不义,嵩山掌门,无耻小人。』据说,江湖人称童千斤,我们也记录下来了。
你们要再不去迎接,他会骂的更狠,我们留了一位主笔专门记录,他还讲了一些左掌门旧闻·。。”
“童师兄。”
忽听到三个中气十足的呼声,三位老者排眾而出,厉声说道:“嵩山千斤顶既到,何不下山相迎,更待何时?”
这三位,都是嵩山遗存的耆宿,左冷禪在时,从不对嵩山事务发表意见,
当年左冷禪聚集仅存的耆宿,要求他们录下所知的嵩山剑法,三人打心眼是想拒绝的,但是,
童师兄忽然失踪,却让他们无力与左冷禪抗衡,只得交出剑法。
待左氏嵩山剑法一出,入嵩山者,皆算左冷禪门下,他们更是丧失了收徒的权力。
本以为此生只是苟延残喘,没想到这个时候,童师兄回来了。
“下山恭迎童师伯。”丁勉下令道。
嵩山三耆宿、丁勉、陆柏、乐厚、钟镇、邓八公、高克新齐齐出迎。
禪院一片寂静。
只有方证和四岳掌门小声敘话。
桃谷六仙出了一阵风头,此刻又觉得有些无聊,他们忽然觉得,要是跟著五霸岗群豪前去倭国,说不定可以別开“以德服人”新境界。
许久之后,一个激愤的呼喊声迴荡在大院中。
“老子要告左冷禪。”那声音隔的老远,却听的真真切切。
“嵩山家事,嵩山家事。”丁勉心急如焚,“今天有兰台阁———“
“这么说,那小姑娘说的是真的?真有记江湖史的?”童千斤悲上心头,“老子——老夫不仅要让左冷禪身败名裂,还要让他遗臭万年。”
入得大堂,眾人只见这位嵩山耆宿,头髮白稀疏,脸色苍白如纸,鬍鬚一抖一抖,犹怒气未歇。
嵩山眾人竟是不由自主地先警了郑萼等人一眼。
童千斤和各派一一见礼,不少少林僧认得这位嵩山耆宿,也均一一合十回礼。
眾人再次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