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能知道了。”安平说,如果不是需要留下影像证据,他其实都不希望常喜乐参与进来。
但常喜乐接下来的话出乎他的意料,她突然说:“我和你一起做诱饵吧?”
“什么意思?”安平回头看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光有他虐猫的证据还不够,现有的规则并不能让他为此坐牢。”常喜乐说,“但他想伤害我,这就足够让他进局子,前提是我们要有证据。”
“不行。”安平拒绝地很果断,就像常喜乐刚才那样,“我没把握保护你真的不受伤害。”
常喜乐没想到又要在这个问题上和他争论:“他针对的是我,当然也要我来解决。你也说了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你上次保护了我一回,但你保护不了我一辈子……”
安平的神色却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他说:“我可以。”
“但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一次次被人拯救于水火之中,最危急时刻真正能保护我的只有我自己。”常喜乐推开他,她并不是在和安平吵架,只是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想法。
昨晚被陈墨芯威胁的时候,她先是借助威瑟尔的力量失败,后来靠她自己三脚猫功夫一样的画符技术自救也并不可能。如果安平没有出现,她会有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可她不能永远期望安平会及时出现。
常喜乐明白,要过回十八岁之前那样平静无波的生活已经不可能了,既然如此,她更应该学会自保。
“我还有问题要去问瑰司,你先回去吧。”常喜乐说完,想起来安平并没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居所。
尽管流浪猫风餐露宿似乎是很见怪不怪的情况,常喜乐从来没有考虑过平常偶遇的小猫夜晚会在哪里栖息。可她见过安平,和安平说过话,就情不自禁地想到他夜晚一个人待着的模样。
安平想了想,说:“其实有。”
没认识常喜乐之前,他偶尔会待在那个被人类称为“居所”的地方,但后来他就很少回去。
“是吗?”常喜乐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不怪她不相信安平,只是这世道一个人想要买个房子都已经是非常艰难了,更遑论一只猫呢?
等常喜乐回到寝室,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杨瑰司。很难得的,方信艾和任清不在,而一向行踪不定的杨瑰司居然乖乖待在宿舍。常喜乐一手拍在她的桌子上,语调拉长地看了一声“瑰司——”。
“吓我一跳。”杨瑰司仰起头,乍一下对上她亮亮的眼睛,不小心结巴了一下,“你……你想干什么?”
常喜乐对她甜甜地笑了一下,百分百自愿地喊了一声:“师父!你教教我吧,我现在真的很需要掌握画符技巧。”
杨瑰司要不是坐着,简直差点要给常喜乐跪下了。她指着常喜乐大声“诶”了一声,严肃道:“谨言慎行!”
“怎么了?”常喜乐看着杨瑰司掐指反反复复地计算,莫名有些挫败,心想自己也算是画符有天赋的那一批人了,找她当徒弟有这么难以接受吗?
杨瑰司算来算去也觉得不对劲,她苦着脸问常喜乐:“你不觉得找你小姨拜师会更合理吗,她比我厉害很多很多很多!”
“她是很厉害。”常喜乐拿出手机给杨瑰司展示了一下这些天她拨打给小姨后未接的通话数量,“就是有点神出鬼没。”
这一示范,常喜乐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屏幕边缘,这电话就又拨出去一次。她把电话翻转回来正打算挂掉,然后通话“嘟嘟嘟”了三声之后竟然接通了。
“喂?”电话对面的女声熟悉得让常喜乐简直有些热泪盈眶。
“小姨!小姨小姨,你现在有没有空?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常喜乐拿着电话殷切地央求她别挂电话。
“你问吧。”唐柚原本打算挂断,听她这一连串叫唤,还是作罢,“但别问太难的。”
常喜乐先问了第一个问题:“如果我想要和某只鬼取得联系,有什么办法吗?”
唐柚问:“确定那只鬼在三界之间游荡?”
常喜乐说:“确定。”
“那很简单,你找个空旷的地方烧点纸钱,一边烧一边在心里默念对方的名字。一般都会来。”唐柚回答。
“好嘞!”常喜乐喜出望外后理智又回笼了一会儿,她犹豫道,“可我不知道对方的全名。”
“我说让你问我点简单的。”唐柚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总不会想让我告诉你一个无名鬼叫什么吧?”
“那倒没有啦。”常喜乐自知理亏,她接着问,“你给我的那一沓符里面,有没有哪张可以短时间内快速移动的?”
“这种问题你问杨瑰司不就好了?”唐柚不知道是不是被什么事情缠住了,她话语变得有些急促,“快速移动?我只知道移山符,你动或者地动效果应该差不多吧?”
“我还想拜杨瑰司为师呢,但她不同意!”常喜乐没来得及思考唐柚这句话之中饱含的熟稔之情,她倒是想问杨瑰司呢。
杨瑰司一听这电话里还有她的事儿,立刻把脊背挺直了。
“拜她为师?”唐柚的语气里多了点笑意,“行啊。尽管去拜,看看她学艺到底精不精。”
“大侄女,我还有事儿,先挂了。”(′з(′ω‘*)轻(灬ε灬)吻(ω)最(* ̄3 ̄)╭甜(ε)∫羽(-_-)ε`*)毛(*≧з)(ε≦*)整(* ̄3)(ε ̄*)理(ˊˋ*)
常喜乐还没来得及说再见,电话那端就只剩下“嘟嘟嘟嘟”的系统提示音了。她转头看向一身僵硬的杨瑰司,问:“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