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的时间仅不到二十四小时,每分每秒都值得珍惜。
唐柏菲揪他的领边,迫切想解颗扣子,“我看看你的伤。”
她手快,已松开一颗,露出他冷白皮肤上显眼的锁骨窝。
傅程铭挡她的手,一把握住,不让她再动,“不要看。”
她面露不解,一双清棱棱的眼锁着他。
“不好看,”他沉着声线,将人紧紧搂住,“看你就可以了。”
唐柏菲被箍得站不稳,失了重心,顺势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还在乎好不好看呀,”这奇怪的关注点,她短暂笑了声,“那,那人家医生要看也不配合吗?”
“还比我多活十几年,”女孩子嘟囔着,教育他,“原来连这点道理也不懂。”
她只目视前方,说得尽情,并没发现有个男人在端详自己。
傅程铭抬眼看她,具体讲了什么他听不进,视线一味地落在她张合的红润唇瓣上,沉浸在久违的轻甜声音里。
他把院长的叮咛抛诸脑后,用尽了手臂所有的力气去抱她。
力大到生出一丝占有欲,仿佛她下一秒就要走,之后再也不见了似的。
她腰腹有点儿憋胀,凝眉看向他。
由于她是坐着,所以两人的视线齐平。傅程铭凑近,脸一歪,直奔她的嘴唇。
她低头躲开,微微喘着不匀称的气,推他的前胸。
一截纤细的手腕横亘在中间。
他正住院,不能这样子,傅程铭清楚她在想什么。
暖流充沛的室内悄无声息,没有言语交流,皆心知肚明。
唐柏菲抿住唇,耳边红得厉害,扭过脸继续躲他再次的吻。
他大概丧失了耐心,空出一只手拢她的脑袋,似贴似堵地亲上。
傅程铭的掌心顺着她头发滑下去,抚着她的后颈,拇指左右摸摸。
她身体因冲力而后仰,被不通畅的呼吸挤出一些鼻腔声响。
舌尖长驱直入,他吻得急,完全没个轻重和章法。
才半分钟,她四肢开始发软,从前能扶他的肩作支点,但今天不行,她只好揪扯他的衬衫,结果第二、三颗扣子相继崩开。
傅程铭亲着,抓住她的手,让她手心压在身前的皮肤上。
钟表的秒针连带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
窗帘的缝隙外,玻璃黑漆漆一片,映着屋里叠坐纠缠的人。
偶尔驶过一辆车,刺眼的远光灯冲淡了虚影。
她舌根麻,指关节都脱力般地微微颤着。
是傅程铭觉察了,渐渐和缓下来,终于肯放过她。
但他始终将亲未亲,不亲时离得极近,几乎是挨着贴着,亲时或上或下磨她的唇。
借这段温存,他忍着后背的伤痛,不紧不慢地单手系好扣子。
等他喷薄的温热鼻息,和唇上的触感彻底消失,她才睁开眼,也回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他早衣冠齐整,神情姿态恢复如常。
傅程铭僵坐,不敢再轻举妄动了,“菲菲先下去。”
她哦一声,安稳踩到地上,站在他腿边怯怯地看着。
“有陪护的地方,”他指了指,“你晚上睡那儿?”
她的视线随之望去,看见有个小房间,相当于次卧室。
“或者你觉得小,睡我这里,我和你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