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深,怎么到现在还没消?你是疤痕体质?”
说话的嘴唇红润,软而薄的两片开合,说出的话却让凌逸喉咙扼紧,险些没控住自己。
当乐晗在双子星楼下问出那句“我说过吗?”,凌逸就明白,他不记得了。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亲耳听他提及这个疤痕的语气,凌逸仍感到一阵窒息,胸腔仿佛有阴燃炭火,灼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抽疼。
漫长的等待,无数次希望又失望,他以为自己足够冷静,哪怕反复踏入那个“治疗”他的地方。
可事实上,他的病从未痊愈。
在乐晗说出“要他”的那一刻,他藏在指甲里的药丸被碾碎,刺破皮肤,痛楚和药效一起,才勉强换来片刻伪装。
他的病,不仅没好。
且变本加厉,疯狂滋长。
从前,他尚且还能在暗处看着,看乐晗追逐另一个人,看他对别人展露笑颜。
而现在,他做不到了。
不仅做不到看着,甚至做不到只是待在他身边而已。
他想要更多,更阴暗,更过分。
比如此刻,他用最规矩的动作褪去那件上衣,手指每一处落点都经得起任何严苛的检验,绝不越雷池半步。
实则脑子里塞满的,却是如何剥开剩余全部阻碍,染指最禁忌的所在,咬他的少爷,逼他看清他。
或者,用最恭顺的语气吐出最亵渎的话,询问他想要什么,哪里会让他疼,哪里能惹他哭,告诉他,他将全部满足。
然后用最温柔的动作,行最残忍的侵占。
将那个男人的影子从这具身体里彻底驱逐,让他离不开自己,只能渴望自己。
但是不能。
所以凌逸主动询问是否需要“护理师”,又在擦拭时自觉蒙上绸带。
他的少爷聪明又警觉,他必须在他面前表现得绝对安全,绝对无害,绝对无可指摘。
否则,一旦让他窥见这副皮囊下真实的模样,他一定会毫不犹豫踹开他。
凌逸目光落在乐晗腿上,柔软布料勾勒出的线条不算强壮。
但他却很清楚,这双腿完好时,能在三招之内将最彪悍的武士撂倒。
所以,若不是伤着,恐怕这腿就会架在他肩膀,狠狠惩罚他——虽然,那幅画面本身,足以让他兴奋战栗,但那并非期待的方式。
如果少爷真将他踢开,然后呢?
换一个人来。
换个人,来触碰他的少爷,服侍他的起居,看他此刻的……
这个念头仅仅只到雏形,就已经让凌逸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产生某种骇人的、无法自控的变化。
若是成真,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一定会疯掉。
甚至……弄伤他的少爷。
他的少爷会被触怒,亮出锋利的爪子和牙齿。
可他越是抓咬,恐怕只会让自己越是放肆,直到那双漂亮的眼睛因难以承受痛楚与亢奋,放大瞳孔,失去焦距。
会坏掉。
在他怀里。
凌逸喉结缓慢滚动,低头时,掩去脖颈上起伏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