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些许的情绪,在做桂花糕时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早已没什么了。
她在寝房闭眼就睡了,睡得安稳深沉。
另一边,谢云朔在书房,无论做什么都不得安生。
他不断回想方才的事,想到他们二人说的话,想到姜姒那毫无转圜的态度,心思难以平静。
不久,凝霜前来传话。
“大公子,夫人回门所需的东西都已备好了,同大公子为姜府呈上的礼行中,一道入箱送去。”
谢云朔因为先前还想着那些事,一颗心重重一沉。
“她回家的东西都备好了?”
凝霜不解,不知公子为何对于夫人准备些回门的礼品这件事如此介意。
像是夫人做错了什么事一般。
“是,不过不多。”凝霜下一句“一箱都装不满”话音还未说出,谢云朔冷冷沉声说:“不多?是嫁妆和聘礼中只带了值钱的?”
凝霜愣住了,回过神来后急忙解释。
“公子,并非如此,夫人归家,备了些今日做好的桂花糕、桂花蜜等,都是亲手做的。夫人的嫁妆和聘礼都在库房里好好放着呢。”
谢云朔的表情僵在脸上,渐渐缓和,归于正常。
原来不是要带嫁妆回家,只是带了些亲手做的吃食送给父母。
谢云朔暗叹一口气,怪自己被气昏了头,连这都忘了。
他竟然想成姜姒这就收拾东西要回娘家。
如此荒谬之事,若姜姒真做了,早上的她也不至于在父亲母亲面前做那等乖巧表现。
一颗七上八下动荡不平的心,逐渐归于原位。
谢云朔这才注意到,自己站着已经许久。
长出一口气坐下,起伏的心绪才逐渐放平。
姜姒说那话时不像是赌气,说得认真,害谢云朔担心接近一个时辰。
可是现在想来,越发觉得不能够成真,他便放心了。
也意外,姜姒一颗狠心,一身利落性子,没像他以为的那样绝情。
既然姜姒没打算回娘家不归府,那他也不必再纠结。
现在两个想法都不必急了,他不需想办法让她回心转意,那一股憋在胸腔出不来的气也随风化解,消散得无影无踪。
闲来无事,他继续看那本兵书,又想起姜姒连一本书都不让放在正房的事。
不过,和今天的事比起来,之前的事已经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随后,他看了半个时辰的书,到了申时末,该摆晚膳了。
昨日,谢云朔对言清吩咐过,往后摆膳都提前问。
因此言清过来有事禀报时,他知道和晚膳有关。
言清是冼逸居的掌事婢女,为人稳重细心,做事有条不紊。
这样得用的人,此时来了谢云朔面前,却少见的犹豫片刻。
谢云朔看出言清不对,放下书本:“说。”
言清一低头:“大公子,夫人说晚上不必摆她的了,您自己吃便好。”
谢云朔生疑:“为何?”
言清轻轻吸了一口气,她知道公子上午憋的气已缓和了,她这话一说,恐怕又要不安生。
所以就连她也无法不顾及地什么都说。
言清只好尽量放缓语气,注意措辞:“夫人说,晚膳欲以糕点为食,因此无需摆膳。”
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