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绮蓉讥笑道:“你当然过得好了,但她可就难说了。”
“怎么?你来给她打抱不平来了?”
“不,恰恰相反,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夏初辞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咬牙问道:“你到底干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就是送了她一份大礼。”
苏绮蓉的嘴角挂着一丝阴险的冷笑,此时的她竟有几分苏文昌的影子,她继续道:“这份礼物可废了我不少心思呢,这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帮你铲除了一个劲敌。”
呵,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因为你的脱粉回踩,苏依茗黑化得更彻底了。
不过,你还是太天真了,大反派岂会这么轻易就被你打倒!等着吧,苏依茗回来的时候,咱俩一个也逃不掉。
夏初辞不和她废话,直接下逐客令:“谢谢你的好消息,我是病患,就不远送了。”
苏绮蓉没料到她会是这么个反应,啧道:“你的心可真够狠的,以前她对你那么好,现在她落得这样的下场,你竟然无动于衷。”
“既然一切已成定局,我就算痛哭流涕,也无济于事不是么。”
苏绮蓉一噎,半晌后,她忽然狂笑起来:“哈哈,报应,真是报应,苏依茗啊苏依茗,亏你自以为聪明绝顶,还不是把白眼狼当小白兔养了这么多年,现在落得这个下场都是你自找的!”
经过她闹这么一出,夏初辞的脸色阴郁了一整天,内心也是五味杂陈。
一方面,虽然早就知道苏依茗失势后,苏绮蓉会落井下石,这只是进一步加深大反派黑化的剧情罢了,但当苏绮蓉真的做了这种事后,她还是会情不自禁地担忧那个人,这种牵肠挂肚的感觉让她又陌生又不解。
另一方面,苏绮蓉特意来告诉她,那所谓的大礼,必然也跟她脱不了干系,苏依茗极有可能会把这笔账算到自己头上。这新仇旧怨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不久后,夏初辞出院了,身体养好了,心理却出了问题。
最先发现她不对劲的是楚茜,在和她说话时,她的眼神会忽然变得空洞起来,整个人都失了神,总要叫好几声,她才会回过神来。
柳逸说她这是反射弧太长,现在才对苏依茗的不辞而别感到伤心难过,所以才会时不时走神,多开导开导就好。
于是,接连数日,每个人说话都极其小心谨慎,尽量避开雷区,就怕一不小心会触碰到夏初辞那根紧绷的弦,徒惹她伤悲。
就在大家以为这件事快要翻篇了,夏初辞的精神状态也快好转了的时候,结果,某日她正在电脑前处理事务时,忽然对着妙妙的背影叫了声苏依茗的名字。
妙妙手上的杯子摔了个稀巴烂,她转过身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夏初辞被杯子落地破碎的声音吓了一跳,问:“啊?怎么了?”
妙妙冲过去,把手放到她的额头上,一脸担忧,问道:“这是病情加重了?”
夏初辞一把拨开她的手,嫌弃道:“去去去,你才有病呢,哪凉快哪待着去。”
“讳病忌医要不得,整天这么失魂落魄的也不是个办法,要不给你找个专业的心理医生?柳逸怎么看都不像靠谱的样子。”
“”
夏初辞百口难辩,刚才她工作得太投入,余光里有个人影,便习惯性地叫了苏依茗的名字。她只是一时忘了苏依茗黑化离开了而已,怎么在别人口中就变成了失魂落魄呢。
后来,苏文斛暂停了她的工作,楚茜甚至请了长假在家陪她,还有家里所有刀具剪子之类的危险物品都被收了起来。
夏初辞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我究竟哪一点看起来像是要自杀的样子,我改还不行吗!
行吧,种种花,养养鱼,这种生活也挺美好的,反派归来后,可就没有这种好日子了。
被人关心有时候也是一种让人奔溃的负担。
妙妙、柳逸、顾鑫这三位每天都要来问候开导她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坚持不懈地要把她从失去苏依茗的心理阴影中拉出来。
甚至连顾淼和白芷玫都三天两头地打电话来劝说,夏初辞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却只能硬着头皮反过来安慰这帮瞎操心的朋友。
不管她怎么信誓旦旦地表明自己真的没事,这群人也没有消停,仍然固执地认为她是在强颜欢笑。
夏初辞觉得,再这么下去,她真的要抑郁了。
这种糟糕的情况直到赵文扬的归国才有所好转。
那天她窝在赵文扬的怀里,哭了半个多小时,抽抽搭搭地控诉着自己的身不由己,但她哽咽得语无伦次,所有人愣是一句也没听明白。
夏初辞对赵文扬有雏鸟情节,不管是原作女主,还是穿书后的她,都对赵文扬有着很深的依赖心理。
刚穿越过来时,她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他,后来在他的悉心呵护下,初来乍到的自己也逐渐适应了这个书中的世界。